“这……不是梦?”
余甘这才回过神来,猜到了耿白安在想什么,轻笑道:“自然不是梦。昨晚你没说几句话便睡着了,余甘被你抱得动弹不得,见天色已晚,便也在这儿留宿了。”
“动弹不得”、“天色已晚”什么的都是借口,又不是住在从前的飞琼殿。从永安殿到飞琼殿走路甚至不需要五分钟,余甘纯粹只是想与耿白安一起睡罢了。从迷蒙中缓过来的余甘失去了她大部分“傻白甜”的属性,起身从后面抱住了耿白安的腰,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这场景与你在山洞中做的梦对比又如何?”
余甘的声音带着些刚起床的沙哑与慵懒,这会儿的小鱼干倒像是变成了一只粘人的猫,声音挠得耿白安心中痒痒的。这样的她也正好戳中了耿白安的萌点,听得她猛吸了几口气才压制了心中的冲动。她告诫自己,待会儿自己还要上朝。
而且现在自己与余甘的关系还不宜暴露在别人面前,连素琴素棋也不可以,这样不仅是在保护小鱼干和自己,别人也是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耿白安想着,一时之间心中竟然冒出直接把书鸿羽干掉的冲动,甚至已经在心中盘算该如何做菜不会给书永和惹麻烦。
冷静之后的耿白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仰头靠在了余甘的身上,转头在余甘的身上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躁动不已的心才慢慢安定了下来。
“怎么了?”余甘发现了耿白安情绪的变化,伸手在她的肚子上揉了揉,轻声问道。
“没什么。”
这时门外多出了一个影子,随后想起了素琴的声音:“皇后娘娘,该起了。”
耿白安知道这是该起床梳妆打扮、待会儿要去上朝的意思,正准备答应,就被余甘捂住了嘴。挑了挑眉,不知道余甘要做什么。
只见余甘迅速从床上出去,拿起身边脱掉的外衣和自己脱在耿白安榻边的鞋子,两步并两步地迅速到了对面那张小榻上。轻手轻脚地展开了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就好像她昨晚就是在那儿睡的一样。做完这些事之后,余甘还不好意思地勾了勾下巴,转身面壁去了。
那张小榻是耿白安特意命人准备的。因为每次她只要有一些不舒服,素琴和素棋就一定会留一个下来陪她。但每次她们都只是困了的时候在案台上趴一会儿,或者干脆在屋里站到天明,白天又要给耿白安张罗这张罗那的,就算是铁人也经不起这么熬。
于是耿白安就命人弄了张一人能躺下小榻,并不说多舒服,能有个地方躺着养养神也比熬上一整夜好。
而现在,那张小榻成了余甘的“避难所”。
耿白安看到余甘的行为,自然是明白余甘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书鸿羽对书永和的心思,但自从自己告诉她坠崖的事情可能与书鸿羽有关之后,余甘也知道他对自己和耿白安不存好意。书鸿羽是皇室的人,说不定在宫中就有耳目,余甘也明白做事小心为上。
昨晚在这儿留宿的事情是她一时冲动,但今天该弥补的还是得弥补一下。
耿白安捂着自己的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笑意褪去。
不是别的,是在是因为余甘刚才那麻溜的样子,太像惯犯了——还是隔壁老王的那种惯犯。光看她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谁能想到她是一个听两句调戏的话就能闹个大红脸的小鱼干呢?
果然,素琴和素棋带着几名宫人进来的时候,谁也没发现耿白安与余甘的不对,甚至在看到装睡的余甘的时候,还可以放轻了手脚,生怕吵醒她。耿白安则是在洗漱好了之后,让她们带着梳妆的东西去了书房,好让余甘能放松地补一会儿觉。
耿白安要去书房的时候,正巧原先在门外候着的翠心想进门,却被耿白安拦了下来:“她昨晚陪我话说到很晚,最近也累着了,让她多睡到自然醒罢。待会儿的例会也没什么事,她若是还未醒就别喊她起来了。”
“是,翠心知道了。”
素琴见耿白安停下来,立刻将手中的披风把耿白安裹了起来:“娘娘快走罢,穿得如此单薄,若是害了病可就不好了。”
“嗯。”耿白安没有拒绝,裹着披风就往书房走。
翠心看着被宫人轻轻关上的房门,微笑着舒了一口气——皇后娘娘对余甘夫人真好。最近她看夫人在没有为身在深宫而叹气过,反而与皇后娘娘还有其他几位夫人玩得好,最近更是开始帮皇后娘娘做事了,想来夫人应该也终于适应了宫里的生活,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丧气地成天只会捧着书看了。
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好现象,只要人精神起来了,生活自然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跟了余甘几个月,翠心也是真心为余甘感到开心。也不晓得日后她若是知道了耿白安与余甘的真实关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
耿白安一如既往地上了早朝。早朝之后她便回了永安殿开例会,但今天的例会并没有余甘。耿白安只是提了一句余甘身体抱恙,就没人敢说什么了,毕竟现在连唐笑寒都因为唐硕的吩咐而不会主动找茬,就更没人敢忤逆耿白安的意思了。
只是王乐水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弄得耿白安摸不着头脑。
例会之后她只是悄悄进屋看了余甘一眼,发现她还在熟睡,就干脆转头往敦宜殿去了。因为刚才退朝的时候书永和已经派人去接几位柳家的少年,所以耿白安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