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口气,找到一处比较平滑的地方坐下,问:“你的护卫呢?怎么扔下你跑了。”
“松、授!”松伶俐自小便因为将门之后一说被许多名门小姐轻视,从来人前明朗贤淑,此刻却失态至极,隐隐月光下都能看出那双眼睛里的仇恨,“他骗我!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这个名字一出,就算不清楚经过,萧凉一也能猜到七八了,必是这狐狸老子把她利用个干净,想趁这次祸乱一把除了松伶俐,免得将来碍手碍脚。
他不再追问,却因为耳朵好,猛地听到有人在用什么刀剑之类的东西拨弄稻草,冷汗一出,低声问道:“松伶俐,我只问你,松授知不知道这个地方?”
松伶俐在黑暗中身体一僵,萧凉一便如同坠入寒冰。
他知道这次匪徒袭来并非巧合,若没有人引导,哪里会这么顺利。
松授这是,想一举除掉所有碍自己路的人啊!
他心跳得厉害,却想不出逃跑的方法。
慌乱之间,青旗却按了按他的肩膀,道:“少爷,我冲出去引开他们,你带着小姐找别的路跑吧。”
萧凉一还来不及抓住他,来不及看这个发小最后一眼,青旗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他故意发出叫声,果然洞外传来“在那边!别让人跑了!”的叫声,萧凉一却只能死死咬住拳头,深恨自己的无用。
即使如此,还是有人靠近了洞口,叫道:“那小白脸军师说了让我们注意些,为防他们分开跑路,这洞还是要好好搜搜!”
松伶俐毕竟是个姑娘,吓得靠近了萧凉一,正当两人觉得无望时,洞口深处又发出爬动的响声,那些石缝里,深口处,竟爬出了大大小小的深色蜘蛛,看着让人头皮发麻四肢具软!
其中一只体型庞大的快速爬到洞口,对着刚进来的一人劈头盖脸扑去,只待一声惨叫,那人仿佛被注入了毒素,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软虫子,迎着月光倒下来。
跟着进来的一群人无一不发出惊叫,腿脚快地滚下山去,腿脚慢的,全被蜂拥的大小蜘蛛给拖进了洞内变成了食物。
萧凉一也怕,松伶俐更是快要晕厥,可这些蜘蛛却对两人置若罔闻,等门口再无一人时,又像潮水一般拖着新鲜的食物退了回去。
他强撑着力气,抓着松伶俐离开。
回头望了一眼洞穴,安静地仿佛什么也不存在。
只是阎王要他三更死,他就注定活不到破晓。
他与松伶俐最终被人围剿到一处江口,要害被捅穿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推到了水里,然后靠着一颗古树慢慢死去。
……
松镜严快马加鞭赶回来时,只等到了一副棺材。
青年闭着眼睛睡在里面,换了干净的蓝衫,脸和发也被整理的干干净净。
他将他抱出来,阜烈心有不忍,只能劝:“将军,人死不能复生!”
松镜严满脸茫然,赫然不复战场上英明神武的样子,他疑惑地像个孩子,问:“你说谁死了?”
“夫人去了,请您节哀!”
他不说话,看到怀里冰冷的人侧辫着长发,缠着长长的金线,却忽然恼怒道:“谁让你们给他梳这个头发的!他已经嫁给我了!他还能去哪里!”
松镜严笨手笨脚地去解辫子,手指上缠上一根黑发,他的泪水就掉下来了,轻哄着怀里没了气息的人,“小一,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不要睡了好不好……你欠我的债还没有还呢……你不要萧家了吗?”
他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可是他比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