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山接了灵石,找了个由头,带着三人驾了灵鸟冲上天去。月色虽好,穆怀山仍旧手拿一枚硕大夜明珠照亮前路,一行四人早已笑开了花。
“穆师兄,日后你也要被金家惦记着了!”云沐阳开怀笑道。
“只盼着是金家的几位姑娘惦记着!”穆怀山一捋长袖,朗声大笑。
“嘿嘿,穆师兄你怎么能确定金十九郎会上当的?他的亲哥哥金九郎可是鹤灵峰的执事。”梁成咧着嘴笑问道。
“我也不能确定,原先只是想着戏耍一番,也未料到真个骗了他。”穆怀山答道,“只是想着金九郎是鹤灵峰执事,金十九郎可不是。”
“梁师弟,你若只是想着今日之事好笑解气,而没有所得,那你可就辜负了穆师兄一番心意了。”云沐阳见着梁成一副得意模样,只好出言警醒。
“这又是何故?”梁成听着,止了笑意,疑惑不解。
“梁师弟,此行原本还了灵鹤,便已了事,大可不必有今夜之行。穆师兄之所以多此一举,一则让我们见识所谓世家的嘴脸、本事,二则便是让我们识得人心,知晓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遇事都需要多思量。就拿方才金十九郎之事来说,如若他不是初时倨傲,给人难堪,不将一众人等放在眼中,穆师兄又如何会教训他一番?即便是教训于他,他只要多留心、多思量,也断然不会被孟华英两人的小把戏给玩弄于掌间。今夜之事还不足以让你平日里多留些心眼,时常保持谦和谨慎之心吗?”齐芳与梁成相处时日最多,见他还是一副糊涂模样,不由长叹一口气。梁成听得面红耳赤,只声声应是。
“廖琦骜其人心术不正,胆敢算计我们,这次也要让他自尝恶果。”穆怀山心中微哂,已有定计,又见着梁成已是尽心体会齐芳之言,心中舒畅,笑道,“今天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当然是见者有份,师弟师妹们,回到去之后便将它平分如何?”
“如此,师妹就先谢过穆师兄了。”齐芳微微笑道。
四人都是一拍胯下灵鸟,灵鸟得令,立时疾飞,直往灵药宫飞去。待得四人回到灵药宫之时天色将亮,几人都是珍惜这几日的相聚。四人都将各自修炼之中所遇问题条条陈列出来,四人互相探讨,也将各自修炼之中所遇所感一一道出,互相印证。四人当中又以云沐阳修为最高,故而大多时候都是云沐阳在分享其修炼心得,为三人解惑。
“云弟,是乐师叔要你闭关吗?”齐芳这几日都是心乐难言,本道自今日后又能时常见着云沐阳了,可是又听着云沐阳明日要去面见乐长生,一同去寻辜芳莛,不由心下难过。原本她也想要拜入原阵峰,无奈原阵峰石阵千变万化,即便云沐阳事先告知过她其中玄妙也是不能闯过,如是三五次后,她已是歇了心思。
“齐师姐,你当高兴才是,云师兄得乐师叔看中,说不定乐师叔还要收云师兄为弟子,到时师兄就能凝元筑基,金家的人也不敢再随意欺凌我们,师姐不是应该高兴吗?”梁成看着齐芳泪水迷蒙,神色忧伤,只觉心中酸涩难言。
“是啊!齐师妹,说不定下次再见云师弟,他已凝元筑基了,这不应该感到高兴吗?”穆怀山自认识云沐阳与齐芳以来,便已知齐芳芳心有主,奈何只是落花有意。云沐阳对她向来都是敬,从无出格之事。穆怀山不由心中长叹,情之一字,委实难言难道。
云沐阳负手而立,一脸淡然,抬眼仰望辽阔天际,“离合散聚,如云来云去,只当笑看!”
“云师弟说得极是,笑看聚散离合,当一心寻道,以期一日脱去束缚,如天上浮云漂浮自在。”穆怀山见着氛围渐渐有些凝重,又见流水无意,也不免心中凄凄,然又不能一味如此,故而出言劝道。
齐芳臻首缄默不语,一双素手不断缠绕着衣角。
“齐师妹、梁师弟,三日来云师弟都未曾休息,明日早间又要去拜见辜师叔祖,为免得明日面见之时云师弟灵息不调,以致失礼,我等还是让云师弟先行回居所,调息修养一夜,养足精气神。”穆怀山长叹一口气,对着两人说道,随即又是对着云沐阳道,“云师弟,不若你先回去养足精神,所幸你我四人同在灵药宫,日后并不愁相见之机。”
云沐阳心中也是怅然,他仍是年少,也是不知该如何解决此事,只是一拂衣袖,道了声别,往居所去了。
齐芳见着云沐阳这般,心如刀绞,望着云沐阳远去,心中情丝缠绕,苦痛难言,只好又含泪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