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如果他真是你的不可取代,你便用一生的时光去研磨,因为只有爱,才会在时光的沉萃中变得更风情万种。”
“……”
“杯雪,满腹春秋的你要有理由坚信,这片时光,无论多少人的生命何等风光旖旎,你才是主角。”
天庭,遗云宫。
东海龙后端坐在一方花廊幔亭处,周侧竹树扶疏,花石缤纷,不远处的大堂被一众气昂昂的护驾仙官暗中把持,隔着云气氤氲,巍峨身形隐现不定,可谓森严。
她的目光柔情中带痛,看着天空。
龙后梵音,当年乃是蓬莱仙岛第一女仙卿,气质如兰,又曾拜座中央毗卢遮那佛修行精进数年,修为品行当年放眼天下女流,更是占尽fēng_liú。
便是如此艳绝一时的女子,谁曾料想她石破惊天般放弃与先帝婚约之盟,断然下嫁彼时丧妻未久的东海清华大帝。常言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前缘姻尘,因果业障,如今看来谁又能窥得清,道得遍。
“娘娘。”
龙后梵音闻声回首,见了来人,脸上笑意转浓。“隶珂,你来了,多年不见了。”
来者正是二阁老臣礼部大司君隶珂。他听闻龙后如此轻唤,不禁低低地叹了口气,望着如今已嫁做人妇的女子,心中不知是甘是涩,当下也只是回以轻笑,默默点头。
岁月枯荣,彼时还年轻的他们,如今已然儿女绕膝,经历了大风大浪,不复过往青葱模样。
“你瘦了。”龙后凝视他许久才缓缓开口,目光包含关切。
大司君闻言盯她良久,只是摇头,“娘娘,我还老了。”
龙后看着他,一阵鼻酸,眉目间皆是隐含的痛楚。
他们当年都经历得太多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蒙蒙她……还好么?”大司君缓声开口,声音低沉,依然温和。
“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她的乳名。”回忆旧往,龙后扬唇,“她被先帝宠坏了,如今大了,性子愈发骄纵,我都管不住她了。”
“娘娘自幼便是聪慧之人,蒙蒙对你也甚是孝敬,只是尚还年幼,等年长些自是懂得你的辛劳。”
龙后摇了摇头,抿紧唇,对他投去只有二人才深知的眼神,苦涩地笑。
“她如今处处与龙神女树敌,将来怎可成就大业?我数十万年的努力眼看便要功亏一篑。即便她身份愈是高贵,可龙神女哪是一朝一夕可敌的。”说到最后秀眉撰得愈紧,越发觉得女儿不谙人事。
“蒙蒙幼时受先帝眷宠非常,故性子不免骄傲了些。”大司君放柔嗓音抚慰她。忆起当年,心中不免有些唏嘘,“如若当初能拜在夜子硕门下,如今估摸又另一番造诣。”
“当年若不是白素那魔女横生事端,先帝有愧于夜子硕,我娇儿什么得不到!如今哪还有龙神女的位份。”龙后无法控制地心间的怒火,一想到女儿拜师功溃,一杯酒猛地就被摔在地上,精致的面容染上几丝嗜血。
“想着当年夜子硕年轻我还能办得了他,这天下都是我娇儿的,不就是一介魔女死不足惜,若不是先帝心怀抱愧,哪还轮到龙家兄弟如今驰骋快哉!”一瞬间,强烈的痛楚狠狠地击向她,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娘娘,您还需忍着些时日,我等天庭一干老臣自是以您为尊,蒙蒙不知事,您便加以管束,较之公主,蒙蒙有您庇护,那天庭公主即便再尊贵可到底是天家,这天家自有天家的无可奈何的活法,天帝兄弟皆是识大体之人,若要真触上大是大非之事,这对龙神女之私欲,可就难定论了。”
大司君自是打心底宽慰她的,可嘴上这般说再得理,心底到是底识得这天资迥异,因果自种之道,西、东海各家龙女谁是珠石谁是金玉说到底还是要天定。
龙后脸色未晴,深深吐了一口气,支手抵着额,心中年年岁岁的苦水眼看就要将自己淹没,她只是一介女子,即便经历的风浪,可很多事却由不得自己的心选择。
可女儿是她的命,身为娘亲她必须为女儿的将来赌上一局!
“这些日子,那三位有何动作?”大司君正沉吟间,龙后突然发问,随手又从怀中抽出张信笺摆在桌案上,“你给我的书信中可无只字提到夜子硕降位及龙族公主登上极宫大神之事。”龙后说着目光一敛,语气明显不悦。
大司君听言,似欲说什么,却又沉默,想了又想只是叹息,
“我是断断料想到紫薇大帝是这等安排,这连串的部署可谓言词密察,虚实难测,不到关键他们三人藏得是滴水不漏。”
“如此,倒是让那西海公主拾了个便宜。”龙后挑眉玩味一笑,端来茶酒浅酌,眸中更显光潋不定。“不想殁了两位祖师,不但挑起夜子硕这数十万年未见怜惜,便连天庭忠臣对其都怜爱有加,真是不好办了。”精致的妆容上,樱唇似笑非笑。
“娘娘,老臣有句言不知当不当讲。”大司君迟疑道。
“此处无人,但说无妨。”龙后扫了眼四周,示意他直言不讳。
大司君听了这话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庆幸,沉吟了片刻,道,
“龙神女如今能有这番成就,若说是紫薇大帝暗自助力,倒不如说是龙神女确有几番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