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叶媚生几乎是立即松开被苏幕楌握住的手,急急跑了过去。
苏幕晅也确实是醒了,正半坐床头。黑发白衣,侧脸看上去安静而柔和。
“柏舟?”
苏幕晅侧过头,还没看清来者是谁,一名黄衣女子已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露在外面的左臂:“柏舟,你总算醒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话未必,声已哽,强忍了这么久的泪水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坐在床上的苏幕晅显然愣住了,僵硬着身子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唯独少了叶媚生。这才不可置信地抬起她的脑袋:“阿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穿女装,模样甚是娇悄。只是长发依旧未束,小脸布满了泪水,似乎还有鲜血的痕迹,不由得一紧:“发生何事了?”声音还有些虚弱。
听到他话语中的关心,一如以前,她突然无比开心的笑了:“没什么。没什么,你能醒过来比什么都好。”又见他虽已醒来。脸色却依旧有些苍白,又问:“伤口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都是我不好。害你受罪,都是我……”眼泪又流了出来。
苏幕晅见她又哭又笑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丫头,你又怎么不好了。”说罢。正欲伸出手替她擦去脸颊的泪水。眼角注意房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无比高大的身影。侧头一看,正是苏幕楌,双眸深深看着床边的叶媚生,脸上表情阴沉不定。
苏幕晅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放下。
苏幕楌已经来到了床边。不动声色将叶媚生从地上扶起来,又伸手替她擦掉颊边的泪水:“你看你,六弟醒了应该是高兴的事,怎么反倒哭了。”
他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甚至连看都没看苏幕晅一眼,却在无声的向他宣誓着所有权。
苏幕晅低下头,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皇兄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们现在是到了哪里?”只眉宇间的惆怅更加深了几分。
离歌起身,低头不动声色替他掖了掖被子,将这几日的情况一并说与他听了。
“你是说,刚刚那些黑衣人又来过了?”苏幕晅听完离歌的叙述,追问。
“六王爷可有听过星月神教?”花公公突然插嘴。
“你也怀疑?”苏幕晅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回忆神色。“星月神教,我也只听人说起过,却从不知它真的存在。”
“这是个什么教?”苏幕楌问,口气跟上早朝时谈论国事一样认真,只是怀中护着个女人。
那个女人正一脸无辜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屋内唯一知情的二人,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为什么连皇帝都不知道的事,他们俩人却知道,这星月神教又是何来历?
“老奴也是伺候先皇的时候听人提起过的,这是沛国境内最大的一个杀手组织,只要有钱,就能请得动他们。而他们出手,几乎从不没有失败过。”花公公解释。
“除了钱就没有其他要求?”叶媚生问,那他们岂不是要忙死了。
“是的。但被杀之人的价位有多高由他们定,有的高得离谱,有的低得离谱,所以,能请出他们的人也并不多。”花公公回答。
“但是,这个神教已经在五年前被父皇剿灭了。”苏幕晅接过他的话,咳了两声才又继续道。“我回宫那一年,父皇曾跟我提起过此事。”
“依老奴看,这事跟上次在宫中刺伤陛下的黑衣人是同一伙人,应该都是……”花公公准备继续分析。
苏幕楌已经漠然打断:“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六王爷刚刚醒过来,还需要时间休息。量那伙黑衣人暂时也不会再来,明白到了邕城再处理此事。”
叶媚生看他一眼,就连她都已经能猜到花公公后面会说出二王爷这三个字。他为何又要阻止?但见未央与若儿均已听话离开了,自己也不好再多做逗留。
又问了几句苏幕晅伤口上的事,但见他似乎是因为才醒过来,精神很是不济,并不愿多作答复,也就带着满腹疑惑回了房间。
其实,她还有很多话想同苏幕晅讲讲,就像上次在倚竹桥,两人并肩坐下聊聊天,诉说诉说近来发生的种种。可是,自他苏醒后,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但一时又说不出来。
回到房间,一边想着苏幕晅到底是什么地方变了,一边心不在焉地脱衣服准备睡觉。门却突然一下被推开了,她一惊,赶紧将脱下的衣服重新披上,转头一看竟是苏幕楌,不由得生气道:“你进来怎么都不敲门啊?”
苏幕楌愣了一下,莫明其妙看了她一眼:“为何要敲门?”然后自顾自坐到了桌边,准备为自己倒一杯茶。
叶媚生气得直跺脚:“你这样真是太不懂礼貌了。”顺便紧了自己披着的外衣。
苏幕楌看她一眼,注意到她里面又穿着那两个一样大小的肚兜,不自在的移开眼神,咳了咳嗓子:“你那里面穿的是什么东西?难看死了。”看得他怪不舒服的。
叶媚生低了低头,刚光顾着护着肩膀了,自制内衣早就曝光了。“你……”迅速转过身,将手套进袖子,扣好。这才转身身子:“苏幕楌,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给我滚出去。”
苏幕楌见她是真生气了,也不好再逗。开始说自己此行的正事:“你把那日救若儿的情况说与我听听。”
“你怀疑若儿?明明是段……”但一想到今晚的事,叶媚生又没什么底气了。“若儿只是浣衣局的一个小宫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