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的味道啊,多么迷人!”
说话的工夫第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了,有人把灯点起来。
明月只见石屋正中地面上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蠕动,一开始她没认出那是什么,只知道是个活物,但跟着就反应过来。
那是一个人,已经看不出人形了,脑袋只剩一个球,所有凸出的地方都被削了去。
“看出来了吧,这块活炭原本是个犯人,我把他讨要过来,用烙铁在他身上足足烙了近千下,才有了这么漂亮的肤色,为了保持住不褪色,过段时间就得重新烙,相当麻烦。还活着吧,来,跟客人打声招呼。”
那人果然未曾断气,口里呃呃作声,不知说些什么。
明月寒毛倒竖,猛然退了两步,扭头真地吐了。
偏那老头儿犹自得意地介绍道:“这是我们这里的第一件收藏,感觉如何?”
明月丢掉脏帕子,勉强道:“你所谓的收藏都是这等的吗,那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
老头儿仿佛听到了什么褒奖的话,哈哈一笑:“这里是刑街嘛,除了人还会有什么?你还要继续看嘛?”
明月心底突然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谢平澜不会被他们抓住,送到这里来吧。
她咬牙道:“看,为什么不看!”
老头儿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好!”
接下来的一刻钟明月受到了此生最大的冲击。
她在山上时读书看到人彘,认为那已是最惨的酷刑,哪知道在这地下看到比人彘更加残忍的比比皆是。
若说最开始支撑她的是对谢平澜的牵挂,等到后来,明月咬紧了牙关,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摧毁这个地方,要叫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身边这老头儿哪还是正常的人,分明是只妖魔鬼怪。
隋顺他们几个去搬的救兵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跟丢了吧?
就在她心念电转间,那边的老妖怪又打开了一间牢门。
不同于先前几间牢房里漆黑一片,这次先有灯光透出来,跟着由里面传来“吱”的一声尖叫。
牢房里铺着黑色的长毛毯子,油灯燃在高处,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一个女郎四肢着地跪伏其上,身体□□,脑袋上戴着尖耳,娇嫩的肌肤上纹满了妖异的花纹,毛茸茸的大尾巴耷拉在臀间。
刚才的那不似人声的怪叫正是她发出来的。
门开了的这个事实令她格外惊慌,瑟缩成一团。
老头儿拖着长腔极度不快地哼了一声,同手下道:“这狐狸精抓来有半个多月了,还没训好,去,赏她五十鞭子,叫她长长记性,下次见着人了知道叫得讨喜些!”
“且慢。”这姑娘看上去同自己年纪相仿,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惨遭荼毒。明月实在忍不住了,顾不得自己亦在危险中,定了定神,强忍不适劝道,“还是先看完了再说吧。”
老头儿阴测测道:“我以为舒窈姑娘会对这个最感兴趣。”
明月想了一想,趁机问他:“这个之前也是牢里的犯人?”
老头儿望着明月笑得不怀好意:“犯了事的美人自然也有,等捞出来却十有八/九都不是处子了,没办法,只能去大街上找,这一个就是在街市上骗回来的,就像舒窈姑娘这样。”
“不止这一个吧。”
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
李克明说京里最近失踪了不少美人,原来都是这老东西做的。
他毫不掩饰地道:“舒窈姑娘,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渴望臣服于强者,身体的痛苦更容易让他得到精神上的满足,而另一种人则正相反,像我这样的,我的快乐必须要这样才能获得,亲眼看着他们惊恐、哭泣、绝望,那种滋味,那个过程,才称得上享受!”
他仰着头,沉浸其中,好好回味了一下,方又接着道:“你发现了么,你对我的这些藏品看上去好像很排斥,但却掩盖不了你的好奇。有没有想过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全都踩在脚下?跟着我,我来教你。”
明月断然拒绝:“不。这里的一切都令我作呕。”
老头儿也不恼,笑嘻嘻的脸上褶子皱成一团:“作呕你也得给我好生看着。”
他迈步走进屋去,布鞋踩着长毛毯子,伸手去摘墙上黝黑的皮鞭。
地上趴着的女子惊恐地尖叫一声,缩身往角落里躲去。
明月握紧了手里的“雪净瓶”,心中犹豫未绝。
就在此时,外头终于有了动静,有人脚步匆匆过来,道:“头儿,外边有大队任Я恕!
“哦?”老家伙十分惊讶,“谁会同咱们过不去?”
“好像是京卫指挥使的手下。”
“穆致尧?咱们好像没招惹过他吧?”老头儿眼珠转了转,突然向明月望过去,“舒窈姑娘,是不是你从中捣的鬼?身边连个随从都不带就跟着来了,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明月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么就惊动了京卫的人,退开两步防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