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没醒。”r双手沿着纸张表面一拉，一只精致的纸飞机出现在他手里，“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

“我不赌博。”染回答，他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举动，通过语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赌注是你的人生，和……”r对着纸飞机的头部哈了一口气，接着将纸飞机轻轻朝着窗户一掷，他明明没怎么用力，可那发黄的纸飞机像是被无形的轨道固定住了，只能僵硬地沿着命定的轨迹前行。不知道怎么的染的视线就这么被那普普通通的纸飞机吸引住了，一直看着它从阴影里飞到阳光下，从窗内飞出窗外，，一直飞到那口孤独的水井前的女孩的头上。

凌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她蹲在水井旁就着井水洗衣服，纸飞机像是发髻一样插在她脑后高耸的马尾上。

“她的人生。”

……

染又一次从床上惊醒，他大口喘息，面无人色虚汗直流，r把未说完的话说完后他立即就醒了，他看见的最后一眼是r的那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低声呢喃：“又是梦？”

怎么回事？梦中梦？染转头看向窗外，那里口水井还是那么孤单地立在院子里，但凌雅不在，那只令人讨厌的纸飞机也不在。他渐渐笑出声来，他由衷觉得刚刚那是梦真是太好了。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染想自己可能是压力过大了才会做那种奇怪的梦的，也可能是那天晚上被惊吓着了……但仔细想想昏睡之前发生了什么却又已经记得不清了，脑袋中最后的影像是他回到了那个废弃的公园里，然后还记得的就是心底的那股恐惧。

歇息了好一会儿，掀开被子刚想下床，门嘎子一声开了，女孩背着光走了进来。是凌雅，她双手端着一碗冒着白烟的清粥，格外灿烂的阳光把她身形姣好的影子拉得特别长。

“呃……”恍惚间染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无语凝噎。

两人沉默好一阵后，凌雅冷冷地说，“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死了正好空出房间给彤彤她们住。”凌雅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去，砰地一声把门也给关上了。她的影子跟着光一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