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又亲？染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为什么会有这两种相冲的情绪。

“你是谁啊？”染试着和r正常地搭话。

r不说话。

“你从哪里来啊？”

r不说话。

“你怎么能控制我的身体啊？”

r还是不说话。

染叹了口气，“那什么时候能把身体还给我。”

没想到这次r居然回话了，r沉吟一会儿，轻声说：“难得出来，再玩一会儿。”

这个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染心里贴了“恶魔”标签的少年居然说出了这么俏皮的话，让染有些意外，想着原来他也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也会贪玩。然而这个想法刚蹦出来没多久，r的一句话又颠覆了染对他的印象。

“再不玩看，没时间啦，这个世界……就崩坏啦。”r的声音有些消沉。

还是个中二少年？染在心里暗想。

“你不是问我是谁么，其实我是谁不重要。”r再一次跳上了百米高空，烈风在耳边呼呼作响，“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什么利益。”

染沉吟了片刻，“你还是没说你是谁。而且为什么要说得那么……那么现实？”

“本来就是这样，人际交往不本来就是为了获得利益么。也不要怕被利用，要怕的是自己没有值得被人利用的东西。要知道不能给别人带来利益的人就和下水道里的老鼠差不多，除了恶心人以外，鸟用都没有。”r淡淡地说，“我的老师就是这样教我的，他只和对他有益的人交往，也会给别人带来利益，看着很恶俗但却是长生之道，所以他活了126岁。”

染没有说话，他在想r说的话，他感觉r有些极端了，他轻声说：“没必要什么都上纲上线的不是么，其实大家不过是都想过得好一点，也没什么错。”他想了一下，又说，“但为了过得好也不能去害人，毕竟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r没有接话，气氛又一次尴尬起来。染看了r一眼……实际上他是看不见r的，因为自己的眼睛总不能你能看见自己的全身吧？只是染想象中偷偷瞄了r一眼。染忽然觉得有些伤感，左胸口有股浓郁的挥之不去的悲伤，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他有种模糊的感觉，感觉好像很久以前也做过这种疯狂的事情，和一个人一起，具体是谁不清楚，但那个人好像比自己更疯狂?

染觉得右脸颊这边有些凉，接着就感觉r伸手抹了一下右眼。

他……哭了？染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诞……不对，哪里荒诞了，这个人和自己一样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哭一下有什么过分的呢？

只是不知道这个潜意识里给人一种“是恶魔”的感觉的少年，有什么东西会令他哭的呢，染有些好奇。

于是他决定打破这种沉默，先和r混熟再说。

染小心翼翼地说：“为什么你的手能喷火啊？”他找了个他在意的又不敏感的话题，“从来没有听说过人能够发火啊！”他喃喃地说，不知道这个少年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手上有道具？可是不应该啊，这具身体原先一直是自己控制的，r怎么可能来得及准备道具？

这时候r说话了：“你也行的。”r回应了，虽然并不是正面的回答，语气也有些淡。

“怎么做？教我啊！”染蓦地有些欣喜，他没有听说过人能发火，但也不一定不可能不是，或许这个诡异的少年能给自己打开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哪怕是窗，或者通风口也没关系啊，能玩火就行，这火好像挺好玩的啊，染这样想着。

r又一次沉默，再一次跳上高楼，做出了一次高跳。染心想这家伙，怎么老不理人，没什么礼貌啊！

就在染准备开口教导r要有礼貌的时候，一个意外却堵住了他的嘴：就在准备下落的时候，忽然间染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碎开来，就像束缚着自己的囚衣忽然消失了，他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主导权！诡谲的双色瞳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由原先的右瞳灰色左瞳蓝色，变成了右瞳蓝色左瞳灰色！

染心中一喜，那种掌控身体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但他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百米高空的他开始往地面坠落了！而且还是头朝下！染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双手像溺水者一样在风中乱挥！

“不想死的话就学我刚刚的做。”r的声音才染的脑海里响起。

“麻痹的你都没教我啊！”染居然破天荒地爆了一句粗口，可是r没有回应，他只能靠自己去想，可是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

r不会害我的，r不会害我的……染脑中想的却是这件事情，又是那该死的古怪的莫名其妙的信任起了作用。

既然r说自己也能做到，那自己就试一试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染想着，低头目测了一下与地面的距离，闭上了眼睛，回想r的动作与感觉，他渐渐在空中稳住了身体。

两秒钟之后，染猛地睁开双眼，蓝光暴露在了空气中，那双湛蓝色的瞳孔下仿佛隐藏着滔天巨浪！蓝色的火焰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从染双手手心喷出！

火焰的推力助他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空翻，然而这个空翻似乎漂亮过头了……火焰pēn_shè量太大了，染不懂得怎么控制，于是这个空翻转过头了。

染最后落地的时候是脚朝下的，他降落在了一条没有人的小黑巷里。最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