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恐怕她不抄几个月是不能安生了。
“老娘娘凤体康健?”齐贵妃点头表示明白,对前来的女官问道。
“老娘娘一切都好。”女官见齐贵妃似乎还要开口,立刻退开一步,膝盖冲她弯了弯,“老娘娘的旨意已经送到,奴婢告退。”
齐贵妃窝了一肚子的火回到明间,承乾宫的那个小崽子病了,老太后就把这堆经书给送过来了。
天地良心,她的确是不喜欢那个小崽子,有时候夜深的时候也想是不是这个小崽子,自己的淳哥儿才没的。但她真没对小崽子做什么!
齐贵妃咬碎银牙,坐在那儿生了半日闷气。
以前和王皇后你来我往斗了那么好几次,慈宁宫都不管不问,这回竟然因为个孩子生病,被老太后罚抄经书了。
宝馨从小太监那儿听说了,慈宁宫送了一摞经书到翊坤宫叫齐贵妃抄。马上走的脚下生风,去告诉朱承治。
朱承治听了,一对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老娘娘还是疼殿下的,这不,叫人送那么一大摞过去,估计抄到过年,都还不见得能抄完。”
宝馨说着,抬手比划一下,“这么一堆,不知道多少人看笑话呢。”
“那么父皇会不会给她说情?”朱承治望着宝馨笑,笑着笑着,想起这桩来。
宝馨一屁股坐到他床上,“老娘娘又没明说要罚她,只是说叫她把那些经书给抄了,没说别的。皇爷就算想要求请,也没个由头啊。”
朱承治这才终于开怀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齐贵妃:我是真冤枉!
朱承治眯眯狐狸眼:才不管你真冤枉还是假冤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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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
太后叫齐贵妃抄写经书,宣和帝找不到由头到张太后面前求情。
张太后沉浸后宫大半辈子,不管也就罢了,若真是出手,保证叫人说不出一句话来。太后叫人抄经,那是一件替自己求福的大好事。平常,王皇后等人还要自己抄经给太后,来获得太后的青睐。
何况张太后并没说必须要在什么时候之前抄完,谁敢说老太后是在罚齐贵妃。至于什么时候抄完,就看齐贵妃自己的孝心了。
宣和帝还没把爱妃的困境给解除,朝臣们就连续给他上书。司礼监掌印太监有批红的权力,这回也不敢轻易动那些奏章,着内阁的票拟,一块儿送到了乾清宫。
冯怀到乾清宫殿外,门外守着的太监,见到他来,冲他摆了摆手。
冯怀点了点头,抬脚走入殿内。
他走猓才进去,就听得啪的一声。只见一封奏折从御案上被狠狠丢掷在地,宣和帝整个人躺回背后的龙椅里头,双手加在两边的架子上,胸脯起伏。
“混账!”宣和帝气的脸上涨红。
冯怀弯腰把丢掷在地上的奏章捡起来,瞥了一眼,见着上头写‘宜早立太子,以固国本,安天下臣民之心’。
他看了那么一眼,将奏章轻轻放回,然后掖手站在一旁。
对面站着的是司礼监掌印侯良玉,冯怀不动声色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回,稳稳当当站在那儿。
“这些都是你们送来的?”宣和帝敲着手边的奏章问道。
送过来的奏折十本有九本都是请他早立太子的。看的他莫名的火大。
侯良玉弓腰,“皇爷,下面朝臣和内阁送过来的奏章兹事体大,奴婢实在是不敢动笔。”
内阁拟票,司礼监批红。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现在侯良玉把奏章送到宣和帝跟前了,可见这事儿的确挺大。
冯怀冷眼看着侯良玉呵腰站在那儿,都四五十的老太监了,站在那里,背脊弯了下来,却没几分卑躬屈膝。看来这老家伙的底气的确足的很。
宣和帝怒视侯良玉,侯良玉垂手低头,“皇爷,立太子之事,奴婢们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僭越。”说着,侯良玉跪下来,冲上头的宣和帝磕头。
司礼监的权力来自于皇帝,皇帝用太监们牵制朝臣,以免皇权受限。太监说到底,还是皇家的家奴,家奴要是骑在家主的头上那还了得?
宣和帝闻言,脸上的愠怒淡了些,他挥了挥手。侯良玉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一旁。侯良玉和冯怀的目光对上,两人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先交锋一回而后平静错开。
冯怀心里冷笑了两声,面上却不失恭敬,将好位置腾出来留给侯良玉。
御马监和司礼监不对付,连带着这俩衙门的领头人物都互相看不顺眼。
冯怀才来没多久,已经知道宣和帝为何发怒。立太子之事上,除了外头的那些朝臣,他们这些太监当着皇帝的面,最好还是不要说话的为好。
宣和帝看了好几封奏章,全都是请立太子。
立太子一事事关重要,而且一旦立了,想要动,那就要瞻前顾后。太子乃是国本,不是一块石头,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