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馨搬来他自己的被子,可是他还是喊冷,宝馨一咬牙,脱了外面的外衫子,掀开被子把他抱在怀里。
他周身滚烫,嘴里在喊冷。
宝馨不敢和昨夜一样,有半丝疏忽,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自个就真要交代了。
“娘,我冷……”长哥儿迷糊之中向热源爬过去,手脚并用,紧紧缠住她。柔软的躯体似乎是娘亲温暖的怀抱。
他冷,可她热啊!
宝馨想哭了。却不能把这个八爪鱼给踢开,只能耐着性子轻轻拍他肩膀,“不冷,不冷了啊。”
这孩子以前看着挺壮实,没想到下了场雨就病了。宝馨心里哀嚎。她耐着热,抱着他柔声安慰。
实在撑不住了,她就爬起来喝水。
长哥儿半昏半醒,喉咙干渴,难受之中,有温热的水流从嘴里灌入,缓解了身体的干渴。
他感觉到有一处温暖的热源,源源不断给予他暖意。
是娘吧?
他似乎化作了母胎里的胎儿,不用怕什么,自己完完全全是安全的。
他满足的蜷缩在这样的温暖里,闭塞五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怕。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里的燥热和难受渐渐褪去。他迷迷糊糊醒来,入眼的就是眼前一片桃红。那片桃红已经被汗水洇染成了暗色,上绣鸳鸯戏水。
鸳鸯之上有小小的隆起。
他迷茫的睁眼看了半晌,这和娘像,又不太像。
好奇之下,他伸手对准那隆起的小包戳了戳。这不戳还好,一戳宝馨一个激灵醒了。见着怀里的小孩满脸纯良戳自己胸脯,立刻拍开他的手。
恶声恶气,“你干啥!”
长哥儿捂住被宝馨拍开的手,宝馨那一下打的有些重,手上红了一小块。他有些委屈更有些迷惑不解,他望向宝馨的胸口,“宝姐姐,为甚么你这里和我这里不一样?”还没等她来得及回答,又加了一句,“和娘那里,也不一样。”
宝馨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她狠狠瞪儿,“男人和女人当然不一样,要是一样,那才吓人。至于和娘娘不一样,那是我年岁还不大呢。”
这话弄得长哥儿越发迷糊。
宝馨却没有那个兴致来和他说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了,她自己飞快的穿好衣服,然后从别处把他的衣服给找来,给他穿上。
她抱着他一天一夜,这会能说话了,估计是好了一半。
孩子身上一层汗水,她仔细给他擦干净,又换了一床被子。
宝馨伸手去够他额头,过了好会她终于放心了:热已经退下来了。
这小子昨天真是把她给吓死了。
长哥儿才退烧,浑身上下软绵绵没力。宝馨端来粥,“你昨天一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吃点吧,不然真熬不住。”
长哥儿胃口并不好,但是还张着嘴把白粥给一口口吃下去了。
宝馨见着他把一整碗粥喝下去了,才喜笑颜开。能吃东西,那就说应该好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馨:猪八戒背呀个背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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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
冯怀回到御马监,满脸肃杀之气。跟在他后面的太监们,不管在御马监内是何地位,都提心吊胆,靴子踩在地上都放轻了力道,生怕发出点声响引来冯怀的不满。
这两日,到处都是事。先是前天突降阵雨,奉天殿遭遇雷击,起了大火。哪怕禁军还有太监们救火,还是被烧了一半。奉天殿被焚,乃是一桩大事,冯怀自然要前去处置,结果奉天殿的事忙着,翊坤宫的齐贵妃又派人来找,说是小太子昨夜里被雷惊着了,有些不好。
前后事儿不少,饺子皮似得把冯怀包起来,还左右推脱不得。换上谁,谁心情也好不起来。
冯怀入宫之后,最先是分派到齐贵妃的翊坤宫中服侍。算起来,齐贵妃还算是他的旧主。
旧主有事,自然不能推脱。
冯怀两头跑,到了此刻才稍微得口气,回御马监。
“奉天殿那边,左右用不着咱们操心。”冯怀道,“这天灾又不是人祸,要修要补,到时候照着规矩来的就是了。”
“要是司礼监那边……”一个叫做曹如意的太监略有犹豫。
冯怀接过身后小太监奉上的茶水,啜饮了一口,“这修奉天殿的事,和咱们御马监又有甚么干系!到时候用度都是那些工部大人们头痛的事。司礼监想要在这事儿使劲,都和无头苍蝇似得。”说着冯怀轻轻把手里的斗彩团花果纹茶碗搁在手边,“不过司礼监的掌印的确是有些不好对付,尤其那个老家伙……”
冯怀说着皱了皱,他扫视了在场的人,“都小心些。”
“是。”在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