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说其他的,外头突然想起击掌声。
宫里头不兴大声扰攘,谁敢大呼小叫,都要割了舌头的。所以妃子们都会在宫门那里留个看守太监,瞧见外面皇帝来了什么的,就击掌为号,后头的太监一路击掌,把消息给传进来。
惠妃恍惚僵硬了那么会子,赶紧叫宫女把自个给搀扶起来,春桃出去问了问,回来道,“娘娘,是侯公公!”
那可不得了!
惠妃走到门前,瞧见侯良玉满脸笑意过来,她快走过去,见着侯良玉面庞上的笑,心里拿不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侯良玉对惠妃微微弯腰,而后转向朱承治,“大殿下,皇爷和诸位臣工已经商议好了,外邦使臣入宫觐见的那会子,由大殿下站在一旁。”
这消息在他耳边炸开,好消息来的太快,叫他有些戳手不及。他掐了掐手心,出手就来扶侯良玉,“公公……”
侯良玉眼露欣慰,“殿下,娘娘。眼瞧着这日子不多了,要赶紧准备起来了。”
惠妃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只要和儿子有关的,她就抖擞起来,“对对对,侯公公说的极是!来人!”
朱承治请侯良玉进去,侯良玉婉言谢绝。宫里头人多眼杂,自个来送消息已经是招人眼了,要是再进去,恐怕回头还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
众口销金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侯良玉没有久留,很快告辞了。朱承治送走侯良玉,回到承乾宫内,看着侍立的宫女太监们,突然很想找宝馨。
作者有话要说:
朱承治:好消息就想找宝姐姐!!!
宝馨:好爽啊啊
☆、一样
惠妃喜极而泣,她坐在那儿, 握住儿子的手, 泣不成声,“皇爷这会子总算是知道长哥儿的好了。”她一手压在炕桌上,朱承治坐在炕桌的另外一边, 她红眼又道, “皇爷英明, 我们娘俩的苦总算是没有白受。”
“娘。”朱承治听着这话安慰她, “别哭了,娘老哭的话,会对双眼不好的。”
惠妃攥着帕子抹眼泪,“只要你有出息,命我也舍得,一双眼睛又算的了甚么!”说着,她拭了拭眼下的泪痕,“好几年了, 长哥儿在外头都是小心做人, 可终于有出头的这天了!”
朱承治坐在那儿,嗓子眼好像活生生吞了一枚枣子, 卡在那儿上不来下不去,憋的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亲娘这样,他早就知道,现在这样,哄哄她开心也好。毕竟这么多年, 也没见她开心过几日。
“对了,”惠妃兴奋起来,“长哥儿要在外头亮相,衣裳得好好准备才行。”惠妃说着看向春桃,“长哥儿的衣裳都准备好了没?”
春桃曲了曲膝盖,“回禀娘娘,殿下到殿上那会子,要穿的恐怕是正经的朝服,恐怕是要朝针线局那边的人要,奴婢待会就去告诉他们,叫他们赶紧准备来。”
皇子们的衣裳很多,不同的场合穿不同的衣裳。这种会见外宾的朝会,恐怕上下必须要着朝服才行。之前朱承治一直都在读书,还没有正式在朝廷上亮相,所以朝服也一直没有准备。
惠妃听了这话,立即着急起来,屁股下的垫子好似被塞了铁针,半刻也坐不住,“那快去,告诉他们要加紧赶制,要是耽误了时辰,他们担当不起!”
春桃应了,出去传话了。
惠妃又对着朱承治擦泪,“长哥儿好了,娘这心里也安稳了。”
“娘,你就好好放心,儿子都长大成人了。不会叫娘失望的。”朱承治反握住惠妃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儿子的这下比她之前在菩萨面前吃斋念佛都要强的多,惠妃嗳了声,抹了抹眼泪。
朱承治和惠妃说了几句话,就要起身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头去。惠妃舍不得,还想留儿子多说话,她在这宫里,和其他的妃嫔也聊不来,王皇后和她见面,话说不到两句,话头子就要落到儿子身上去。皇后娘娘的话左右就是要照看好儿子,不能有差错,她在皇后娘娘面前,诚惶诚恐的,来回一次,累的半死。
也就对着儿子,她才能放松下来。
朱承治身上有一堆的事,尤其眼下好不容易有个大馅饼落下来,砸在他头上,越发要小心谨慎不能有半点差池。惠妃握住他的手,念叨了好几句要注意身子,才依依不舍放他离开。
惠妃等朱承治走之后,□□桃吩咐小厨房,给儿子炖些参汤送过去,好补补身子。
宝馨早就听说了这消息,她还知道是侯良玉亲自送消息过来,自个妆点了一番,走出来迎接朱承治回来。廊庑上的宫女太监遇见她,大气也不敢出。端着手里的盘子退避到一边,低着头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自从上回那个试图去惠妃那儿告状的那个叫李儿的宫女,在众人面前活活被打死之后。那些个宫女太监终于知道这位徐姑姑徐姐姐,可不是任人欺负都没有半点怨言的菩萨人。她翻起脸来,直接要人命。
这下他们见到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