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能如此静心地坐在窗边赏月。”来人正是前段时间与圣忆风才见过一次面的司空离。
他毫不忌讳的翘起二郎腿坐在溪孟安对面的桌子上,湛蓝的眼睛在晦暗灯火下如暗夜宝石。
酒味迎面扑来,溪孟安眉头轻蹙,精明的眸射向司空离,“你心情不好。”
溪孟安的话说得肯定,如此了解,看得出两人的关系不浅。
“不愧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还真了解我。”司空离斜身朝窗边的墙头靠去,在桌上盘起腿。
没有一句赘言,溪孟安直接说出猜想,“圣忆风威胁你?”
司空离轻叹一口气,“谁让他帮我解决了难题。”
溪孟安沉默片刻长睫下的眸闪烁片刻,“跟我有关?”
司空离因酒气而略显朦胧的眼忽而清晰起来,直直盯住溪孟安,“你不用担心,他再威胁我,我也会想法子避过去。”
司空离的话,溪孟安没有丝毫意外,他了解他的朋友,他们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待彼此,却始终肝胆相照。
溪孟安温柔微笑,没有算计,没有虚伪,“他让你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十多年来一直为此准备,难道现在要放弃了?!不行,坚决不行!”司空离微讶,“他让我毁了你的追忆绸庄,这你也愿意?!”
“绸庄么?”溪孟安有些倦地朝后靠去,窗外的风顺着窗隙吹入,扬起他的发丝,在柔和的脸庞上萦绕,看起来有些梦幻般的美,“本就是为引起他注意而开的,如今达到了目的,想毁就毁了吧。”
“我最近将绸庄的银子都提出来,”溪孟安眨眨眼,笑得狡黠,“等你封的时候,也就只是个外壳而已。”
“你这家伙……”司空离不禁松了口气,垂眸一掌覆上溪孟安略显瘦弱的肩头,“谢谢……”
“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了,有事我会让人送去。”
“也好。”
短暂的沉静中,和着司空离的话尾,一个漆黑的影子夹带着破空声扑得停在了窗沿,一只黑色鸽子一摇一摆的走向溪孟安。
收起心神,溪孟安取下鸽足上的铜管,抽出里面卷曲的信笺。
略微苍白的长指展开信笺,溪孟安满意的扬起唇角,慢慢地摩挲着黑鸽的羽毛,“你四天后,会与圣忆风在醉满楼会面?”
“嗯。”司空离诧异地眨眨眸,戏谑道,“你不会在我身边也安插了什么眼线吧?”
“当然不是,是在尘家庄。”溪孟安弹指间燃起一株蜡,将信笺置于火上,一点点化为灰烬,“我把茗放在尘家庄。”
“茗?那个长得可爱却一脸冰块的家伙?”他记得那个姑娘,分明十四岁,却长了一张十岁左右的娃娃脸,还一副老成的样子。“那样的家伙放在尘家庄,会不会太显眼了?”
溪孟安轻笑出声,眸底闪过一抹亮光,“那家伙可是演戏的高手。”
是么,司空离不信地撇撇嘴,很难想象那个娃娃脸会有啥演技,“你手里的王牌呢?是什么?”
溪孟安闪了闪眸,夜风轻轻的吹进屋里,吹乱了他眼底一抹不明情绪,他望向窗外茫茫夜色,“等你和圣忆风见面的那天,你会见到我手里的那张王牌。”
第二百一十三章
清风从大敞的朱红大门和窗间流入,在屋内丝丝萦绕,卷起床幔柔软的浅影。
烛光悠悠,映出精绣着大朵莲花的屏风之后一个小小的身影。
舞儿坐在铜镜前,她肤上仍散发着沐浴过的热气,铜镜里,白里透红的玉肌晕染着粉色,将她映衬得像朵小花似的,薄毯裹在娇躯上,只露出颈上的部分,不让夜间的冷气扩侵,水灿灿的黑瞳凝望着镜中的自己。
圣忆风依在床畔,屋内氤氲的热气在他的唇角边浮出一抹笑意,他透过屏风望着其后的娇小身影,眼睛里闪过一丝柔魅的澄澈,犹如琉璃的光,带着一点悠悠的倦意。
“咚、咚、咚。”
敲门声过,是一道低沉的询问,“少主?”
“进来。”他抄起手边本要等她出来给她裹上的大毯,随后一挥,毯子飘上屏风,将上面模糊的人影盖住,密不透风。
颜奇轻轻地迈进屋里,垂首道,“少主有事吩咐?”
他的视线由屏风收回,落在颜奇低垂的头顶,悠然道,“那日舞儿带着影儿去了哪里?”
“砰”地一声,屏风后木梳落地的声音乍响。
舞儿紧张地拽住披在肩头的薄毯,等待颜奇的回答。
颜奇只是轻微地顿了一下便道,“绝舞姑娘和舞影姑娘只是去了集市。”
灯火朦淡,圣忆风手中把玩着一支银针,在灯下细细瞧着,灯火晕黄,银光流动。便在这时,他轻轻覆眸,用极低柔的语音慢慢地问,“集市?”
颜奇突然单膝跪地,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在悄静的屋内陡然响起,听得舞儿一惊。
“属下失职。”颜奇低垂着头,声音不卑不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