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肃穆静腻,护卫士兵紧紧守卫在辎重车马旁,喂足了草料的马匹静静地等待着号令!将军一行人来到祭祀台前方,视线扫遍校场上的兵士车马。奇峻跟在将军身侧一旁,恭敬地站着,看到队伍前为首的王贲,眼睛不时望一眼祭祀台,又低下眼帘,看一眼奇峻。
两人的视线时而相聚,时而撇开。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随着祭祀台上的香燃尽,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祭师嘴里念叨着,手捧一碗清酒横洒在祭台下,然后大喝一声,“击——鼓!”
祭台两旁的大鼓瞬时被敲得震天响,“咚咚咚、、、”
“五方神灵保佑我大秦昂昂之军,所向披靡,风雨雷电肃然起敬,赢氏祖先佑我虎狼之师,粮草丰足,且战且胜、、、”
祭师一手摇着铜铃叮叮当当的响,口中念着咒语,做为虎狼之师的先头队伍迈动步伐,风吹起黑色牙旗,队伍开始朝校场外的大路进发,人车马渐渐向函谷关的方向前进。半柱香的工夫,整支队伍已经离开暮山大营,校场上渐渐汇聚了即将出征的精良队伍,开始操练。
将军目送队伍走出大营,跟奇峻要了一匹马,追出大营,来到山坡上,低头俯视着队伍顺着坡道往函谷关行进。而骑着骏马走在最前面的兵士,不时回头仰望大营的方向,此人正是王贲。
父子倆一个山上一个山下,遥相呼应,将军骑在马背上,面无表情,仍山风吹拂在脸上,发丝飞扬。心中却是沉重万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该嘱托的也已说了不下十遍!望他一路平安到达!
王贲骑着马,一步三回头似乎不是男儿的本性,使劲挥鞭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受到鞭打,突然加快步伐朝前狂奔。
目送着队伍的最后一辆马车在山谷的转角处消失,将军才跳转马匹,双腿一夹马肚子,骏马接到指示,扬起马鬃朝前飞跃,不大一会儿便回到大营。
将军骑着骏马在将军帐跳下马,奇峻走上前接过将军手中的缰绳,低声在他面前道,“将军,王宫派人前来大营!已等候多时!”
“哦?”
将军走到营前撩起白布帘子,钻进了帐里。
“属下参见大将军!”
“原来是蒙都尉!免礼!”
将军走到案前坐下,军师站在一旁并未讲话。
“蒙都尉此次前来暮山大营,想必是大王有所指示!”将军双臂张开呈八字形,双掌撑在长桌边沿,望着一身铠甲的蒙恬,扬眉问道。
蒙恬上前一步作揖,行了一记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至将军案前,“属下奉大王之命,特地前来送此信与将军!”
将军从蒙恬手中接过泛着土黄色的信封,翻转来瞧了瞧,“大王没说别的?”
“大王交代属下,只须将此信送到将军手中,其他的事情将军会明白!”
“嗯,好吧!辛苦蒙都尉跑一趟亲自送到大营!还有别的要紧事吗?”将军放下信封,似乎对蒙恬下了逐客令。
蒙恬很是识趣的抱拳跟将军、军师道别,然后匆忙离开了将军营。
从将军营走出来,牵着马匹往大营外走,正巧碰上了奇峻。奇峻眼尖的上前跟他打招呼。
“小的见过蒙都尉!都尉这就要回王城了吗?”
“嗯!我的使命完成自然得星夜赶回王宫!”蒙恬抬头看了看时辰不早了,天色渐渐灰暗下来,想着大概得很晚才能赶回王宫。
奇峻微笑着举起双手行礼,“辛苦蒙都尉!小的也了解天色不早了,可是,还想耽搁都尉一些时辰,跟您打听一下白星!”
“白星?”蒙都尉正在牵引缰绳的手颤抖了一下,回头问道,“他不是已经痊愈回到军营里面了吗?难道他没有回军营?”
痊愈?“这个事情小的没有听说过呀!如此说来,蒙都尉与白星甚是熟络?那将军知道他身体无碍一事么?”
蒙恬思索了片刻才道,“我想他很快就会回到军中,毕竟大军即日就要启程北上!那小子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这样,我若是见到他,自会催促他快快回到大营,跟将军报到!”蒙恬说着已跳上马背,抓起缰绳,双腿夹击着马肚子,骑着骏马往大营外走。
奇峻目送着蒙恬绕过一座营,消失在营帐后面,才钻进将军帐旁的守候小兵营,找了个草垫坐下来歇息一会儿。自从进了军营,就被分派到将军守候组,轮流侍候将军,随传随到。若是值夜班,将军营的灯未灭,所有侍候兵都得守在营外,随时响应将军的传唤。
而作为将军唯一的儿子,王贲,一进军营,便被将军委以重任,担任先头粮草部队的带领人!
小武端着茶壶走进来,看到瘫坐在草垫上的奇峻,面带疲倦,“你说贲公子这会儿都都到哪儿了呀?以我的推测,少则四个时辰才能到达函谷关!”
奇峻没好气的道,“你又没跟过先头部队,怎么就能判断出他们是快还是慢?”
“小子!这支队伍押送粮草辎重,行进速度自然比整支军队要慢很多,否则也不会先出发!再说呢,黄昏时才从暮山大营出去,这天色渐晚,此去函谷关路途颠簸不平,山路崎岖陡峭!要想今晚平安到达非得小心翼翼的行走才可!”小武将茶盘放在火炉边的圆形草垫上,开始在火炉上烹煮新茶。
奇峻一下子仰躺在铺着软布和草丛的地上,“我倒不担心队伍何时才到函谷关,比较担心的是贲公子出了函谷关,一路风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