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在这个问题面前，变异豹的存在已经并不重要。想想看，一个能收高阶变异兽当宠物的女孩，怎么会简单？

气氛凝重起来。就连程子瑜，也收起了轻松的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关注地望着叶璃，等待她的回答。

他们在变异狼群中发现昏迷的小萝莉时，就很奇怪，那些变异狼为什么没有伤害她，反而像是在拼死保护她？

本打算等她醒来就询问她的来历，可是她最初语言不通，而两人在弄清她的底细之前，就强要了她的身子，并深陷情网。

等她学会语言能和他们交流后，两人也问过她的来历，可是小萝莉很狡猾，每次都被她搪塞过去了。问过几次，两人也明白过来，她是不愿说。

不愿说就算了吧，反正已经是他们的人了。就算她以前惹下了天大的事端，他们也会为她承担下来。

但这一次，她收一只高阶变异豹当宠物，再次提醒两人，她的来历不简单。

面对韩昊和程子瑜的郑重询问，叶璃一直低着头，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断了她眼底的情绪，令两个男人因猜不到她的想法而紧张起来。

他们已经开始隐隐意识到，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柔弱无依需要他们庇护才能生存下来的女孩，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能离开他们。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犹如毒蛇一般缠绕上他们的心。如果她真的一不高兴就要离开，他们该怎么办？

有那只变异豹在，他们怕是想拦她都拦不住。

程子瑜被这个想法折磨的有些受不了了，他劝说韩昊：“宝贝不想说就算了，不要逼她。”

韩昊一样被这个想法折磨，但他却没有轻易松口，因为有些问题如果不弄清楚，他就始终患得患失，无法安宁。

试想，若是某一天早上醒来，发现枕边是空的，她消失了，不辞而别，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而他用尽余生，踏遍千山万水，走遍天涯海角，都找不到她的踪迹，那才叫痛苦和疯狂。

他用坚持的语气询问叶璃：“你，是不信任我们？”

信任……叶璃的睫毛飞快地颤抖了一瞬，心中有些茫然。

如果不信任，她又怎会把身子完全交给他们，任凭他们摆布玩弄呢？那一场场疯狂的交欢，她在他们身下颤抖哭泣丢了魂魄，身体和心灵都那么地依恋他们，怎么会不信任呢？

可是如果信任，她为什么不能坦率地告诉他们她的来历？

是因为魔女天性中的多疑脆弱。

不可以把自己的秘密向没有契约关系的第三者全盘托出，没有契约保证，世上的一切关系都是脆弱易变的，这是历代魔女经历过无数次背叛和伤害后，铭刻在基因血脉中的警诫。

所以，请再等等，等我有能力和你们缔结契约关系时，我就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叶璃在心中默默地说。

韩昊一直望着她，她睫毛轻颤的小动作落入他眼中，激起一片很不是滋味的涟漪。

她没有完全地信任他，不愿对他吐露真心，即使他爱她爱的疯狂，掏心掏肺，她还是不愿和他坦诚相见。

心痛的感觉一点点泛起，蔓延心肺，夺去呼吸，直至再也无法忍耐。他倏得站起身来，说了句：“我十点有个会议，先走了！”

叶璃正在思考该怎么对两人说，却见韩昊站起身来先走了，他脚步匆匆，像是一刻都不愿多待。

他是在生她的气。

程子瑜也跟着站起身来，对叶璃说：“那个会议我也要参加。”他深深地看了眼叶璃，目光极其复杂，有些受伤，有些难过，有些失望。

走出门外，他追上韩昊的步伐，韩昊头也不回地对他说：“派人严密监视那只变异兽。”

“知道。”程子瑜沉声回道。

房间里，待两人离开后，叶璃才意识到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孤孤单单，无依无靠，一如当年，她在梵安大陆时。

心中涌现一股委屈和恼怒，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他们凭什么逼她？她逼问过他们什么吗？

黑曜迈着轻悄的步伐走到她身边，用脑袋蹭了下她的腿，抬头望她，发出意识交流：“主人别难过了，他们不要你，还有我呢！”

叶璃恼羞成怒：“谁说我难过？还有，你要弄清楚，到底是谁不要谁？”

黑曜立刻改口：“是主人不要他们！”

叶璃哼了一声，别过了头。目光投向窗外，外面天空碧蓝，阳光明媚，可她却没有缘由地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

这不是吗？刺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主人，你在哭？”黑曜警觉地发现，直起身体，前爪扒在沙发上，探究地望向叶璃。

“没有！”叶璃矢口否认。

黑曜默然，它知道，主人是在为那两个男人伤心。这令它嫉妒，也令它心疼。

它把下巴轻轻搁在叶璃的膝盖上，不再说什么，泛着银辉的幽黑眸子就这么一眨不眨、极其专注地望着她。

在它眼中，她就是整个世界。

叶璃被稍稍治愈，伸出手来，轻柔地抚摸黑曜的皮毛，感到没那么孤单了。果然，契约关系才是世上最稳定最可靠的关系，而男人的心情变幻莫测，上一刻还对你柔情备至，下一刻就会冷漠离去。

黑曜舒服地眯起眼睛，伸出舌头，温柔地舔舐叶璃的手背，发出意识交流：“主人，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

“离开？”叶璃清澈的眼底流露出一丝脆弱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