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扶贫,上不起学吃不起饭,家家户户争着盖小楼,别看披了新社会的皮,骨子里还是吃人的旧社会,根上的民风不正!”陈秀芬不耻。
“辰辰他爸什么意见?”厉秀英问。
“我们家老程说了,但凡是个其他地区的,不管家里父母做什么,有没有退休金医保,兄弟姐妹几个,他都不反对,就是那个地方的,不行!”陈秀芬叹气。
“哎呦!就算你俩一百个看不上,架不住你们儿子乐意啊?介绍这么多他都不满意,就喜欢上那姑娘了,他非要结婚你们能拦得住?”厉秀英嘲笑。
陈秀芬冷笑:“她们那规矩我知道,今天上门是来相看婆家的,临走我没给见面礼也没给车马费,出了正月也不回请,她要真不讲究,一切另说,要是挑理儿,就坚决不能进我家的门!”
沈沫悄悄掩住卧室门,忍不住叹气,人老成精,陈阿姨还真不好糊弄!
元宵节过完,外地的同事陆续回来,单位正常运转,沈沫照旧忙忙碌碌,上班下班。
二月二龙抬头,沈沫去做头发,刚出来就接到魏时芳电话。
“沫沫,上次答应你的大餐还没请,你现在有时间么?”
“有啊!我在淮南路,你过来吧!”沈沫痛快答应。
不到半小时时间,魏时芳急匆匆赶到,两人找了家火锅店,边吃边聊。
“他爸爸做了一桌菜招待我,他妈也热情好说话,见面好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下文了……”魏时芳苦恼。
上次回去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和父母详细交代了男友家情况。
她爹娘唉声叹气,心疼闺女远嫁,但是看在婆家条件还不错的分上,还是勉强同意。第一次上门相看没给红包就算了,毕竟外乡人不懂规矩,千叮万嘱女儿,出了正月的回请一定要照着规矩来。
魏时芳理解程易辰父母不知道她家乡规矩,第一次见面没给红包她也不计较,嘱咐好程易辰,下次回请一定照着规矩来,没想到一直等到出了正月,那边还没给信儿,这才约了沈沫出来探口风。
“沫沫你说,他家到底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程伯伯做菜好吃吧?想吃就打电话约时间和程易辰一起过去啊,他爸妈还能赶你们出来?”沈沫敷衍道。
“按规矩,相看过后他们应该和我谈订婚的事!”魏时芳着急,公婆表过态,谈好彩礼定过亲,她和程易辰才算名正言顺。
沈沫摇头:“新南市没这规矩。”
魏时芳攥着筷子不说话,眉头紧锁,就算新南没这个规矩,她也告诉程易辰了。
沈沫忍不住暗示:“魏时芳,入乡随俗,你总守着你们家规矩干嘛?新南解放后才建市,全国各地哪的人都有,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移风易俗,你何必强人所难呢?”
“怎么是我强人所难?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他们当然得照着我们家规矩来!”魏时芳强势。
沈沫放下筷子揉太阳穴:“这里又不是你老家,不是程易辰父母娶媳妇,是你和程易辰结婚!”
“终归我还是嫁到他们家,得叫他父母一声爸妈!该有的礼节必须得有,那是尊重我的父母!”
魏时芳无奈又坚定,并非她不懂入乡随俗,只是一个人孤身在外,她不能放低身段任人拿捏,让人看轻了去,沈沫这样家在本地守着娘家的女孩,不会理解她的处境。
沈沫没再继续劝解,她知道魏时芳的坚持和固执,从小形成的观念,不是她三五句开解就能改变,多说无用。
吃过饭,沈沫开车送魏时芳回去,两人告别,魏时芳上楼。
六楼顶层的民宅,公司租用当集体宿舍,推开门一股热浪夹杂着陌生体味迎面扑来,地上污浊凌乱,魏时芳轻轻皱眉,垫着脚进卧室。
同屋的小姑娘飞快站起来,湿着头发坐到另一边,魏时芳低头看自己床铺,不由得火冒三丈。
“不是跟你说过吗?洗完头不要坐我床上!你看看你弄得,湿了一片!”
床上不大不小一块水渍,像是尿床般,小姑娘委屈:“那我坐哪?上铺又不方便……”
魏时芳使劲忍住脾气,拿了睡衣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关上门,习惯性拿起洗发水检查,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再次一股怒火燃起,忍不住冲出来。
“谁用的?我上周才刚买的,四百毫升的大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