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才）参见马嫔。”马嫔托着食盘，缓缓的走到书房前。宫人们见之行礼。

这段时间，马嫔终于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神态虽不能像未发生过那件事一般，但也从之前疯疯癫癫的魔障中逃了出来。

“皇上可在？”

还未等宫人说些什么，却听到书房内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烦请马嫔快去看一看皇上吧。皇上从早上开始便一直在书房砸东西。”

马嫔有些害怕，要是以前，她一定会仗着皇上的宠爱而进去劝阻皇上，因为她相信皇上是喜欢她的，也愿意听她的话，但现在她不敢了。听着那瓷器的碎裂声好像砸在了马嫔的心口，让马嫔脊背发凉……

“爱妃来了？怎么不进来……”不知道马嫔站了有多久，只是那恍如地狱魔鬼的声音让马嫔陡然惊醒。晃了晃自己早已托着盘子发麻的手，马嫔步履维艰的走进去。

预料中的一推，马嫔应着盘子声倒下。“皇上……”

高湛半蹲，“你知道你有多像她吗？”

“你知道你哪里最像她吗？”你的眼睛，你的神态，你笑起来像是她为我招手。

“皇上……臣妾像，像谁？”马嫔第一次听到高湛这样说话，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她这半年间遗漏了些什么。

高湛好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好似不想再错下去。“不，你不是谁，也不像谁，你是马媛。”

高湛猛地逼近马媛，脸色有些惨白，马媛竟从他脸上看出了几许卑微，“你可有爱过我？不，朕该说，你可喜欢朕？”

“臣妾喜欢。皇上是臣妾的夫，跟皇上在一起，臣妾是欣喜的。”

高湛站起身，“你这样说话朕很开心。可惜，你不是她，她不喜欢我。”

马嫔踌躇了下，她料想看高湛的情形那女子定是对他及其重要的，若自己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便一定会惹高湛恼怒，便道，“皇上，你是龙中王，是天子，她会喜欢皇上的。”

高湛扯了扯嘴唇，“若从十七年前说起，这倒也算得上。好了，地上凉，你起来吧。”

高湛伸出了一只手。马媛见之忙搭上手。

“这晋阳的气息也不怎么好。”

马媛听出了皇上口中的意思，“皇上可是腻了待在晋阳？”

“有些。”高湛拉过了马媛的一只手，“爱妃可想回邺城？”

“皇上去哪臣妾去哪。有皇上的地方臣妾都喜欢。”

“邺城啊，朕也想了。”高湛笑笑，“朕在晋阳，却时刻想着邺城。这身走了，心却难以逃得开，朕想明白了，与其受这相思之苦，倒不如回去，坦然面对自己的心。”

“皇上可是跟皇后殿下有矛盾，所以气急离开，如今惹得相思？”马媛表面讨好，但听高湛这样说内心却有些焦急，纵使高湛荒唐，到底是皇上，没有了皇帝的宠爱在这宫中的日子怎么会好过，她可不想再去过以前服侍人的日子！

高湛没有否认，只是说，“朕想念她了。朕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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