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哄笑。武楚觉得好尴尬。他真不想干了，但是以他现在的高龄，又什么证明文件都没有，实在很难找到一份工作。看大门的工作已经算是天上掉馅饼了。

此后，每天换班的时候，老厂长都要从车上下来，指着武楚，教导工人们积极工作，努力攒钱。他上班的时候也没法睡觉了，因为总是有人在外面敲玻璃，踢门，老光棍、老光棍地不断调侃着。

上白班看大门的是老厂长的小舅子。他见老厂长不待见武楚，也起了坏心思，竟然于下班之前，在值班室办公桌上拉了一坨大便，然后开了一个风扇，对着大便吹。武楚开门的时候差点没臭晕过去。

此后，这个小舅子要么一坨大便，要么一泡老尿，再也没有停歇过。武楚上班则再也不进值班室了，放张椅子在外面打瞌睡，谁弄的臭谁去。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提前走，这几天就白干、白受气了。忍住，干完一个月就走，再偷偷把老家伙的车子砸个稀巴烂。”

在外面打瞌睡的时候，经常有人撩他。他烦了，见一次就追着打一次，追不上就捡起地上的废铁块，往人脑壳儿上扔。于是，很快，他成了一个清静的“老疯子”。

通常他下班之后，会回家，然后一口气睡到中午十二点。整个下午都是无聊的。他利用这段时间出去找工作，结果一无所获。

一次，他从职业介绍所出来后，看到了老厂长漆黑油亮的大头车。他立刻走到右侧的巨大广告牌后面，静观其变。没一会儿，老厂长捏着一个漂亮小姑娘的腰笑哈哈地走过来了。

小姑娘长得妩媚，身材颀长，笑起来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武楚暗骂道：“人渣，说是父女、亲戚，谁也不信。早就听工人说老家伙家里养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外面三个二十三四岁的，看来不假。”

他打了个车，一路尾随，最后到了一处高级公寓前面。门口的保安倒是好忽悠，说是跟之前老厂长一起的，就放他进去了。

还好梨国的楼不高。他找到了三楼，在302门前垃圾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大红色烟盒。他摇摇头，说道：“烟臭十里外都闻得到，不知道小姑娘跟不跟他接吻？”

他在消防通道中晃了快一个小时，中途出去买了一瓶啤酒，才听到老厂长重重的皮鞋磕地声。等到对方坐电梯，开车远远离开后，他鼓足了勇气，敲了敲老厂长金窝的门。

小狐狸立刻跑过来开门。她以为老厂长回来了，发现不是，但笑意仍在：“您找谁？”

“咦，刚才好像看到老姚了。这小狗养的，脚步倒是很快。他不住在这儿吗？”

“您说哪个老姚？”

“就是开个破炼钢厂，天天来我们银行企业信贷部，狮子大开口要贷款一个亿的老家伙。他不住在这儿吗？我怎么刚才好像听到他说话了。”

小狐狸眼睛一亮，拉住武楚的手：“哟，原来是老厂长的贵人朋友，进来坐，进来坐。”

武楚依旧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你是他的老婆。好显年轻呐，我听说你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不像，怎么看也不像，明明就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嘛。”

小狐狸顿时整个人贴了过来：“领导，你真会说话。人家有那么年轻吗？”

武楚摸了摸她的下巴：“像，说不定只有十八岁呢。小丫头，谈恋爱了没有？”

小狐狸立刻亲上了武楚的嘴。武楚懒洋洋地推开她：“怎么个意思，别乱来。虽说我没有口臭，但也不能让人乱亲的。嘿嘿，我那个小妮子也在这栋楼，要是被发现了，还不闹翻天？”

小狐狸当即摸到了他的下边，然后一皱眉：“你那个也坏了？”

武楚被戳到痛处了，一时无地自容。

小狐狸当即跑进卧室，拿出一板药片，递给他一颗。武楚看了看蓝色的药片，疑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哟，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装？吃下去你就知道了。”

“小狐狸，你想给我下药？背着老厂长给我下药，啊，想想就觉得刺激。好样的，我吃了。”

两分钟后，武楚就发觉下面有反应了，而且全身火热。他暗道：“怪不得梨国姑娘都愿意嫁给老家伙。原来有这种药片在背后打下坚实的生理基础。靠，我九十多岁的高龄，居然可以瞬间变小伙。”

他色眯眯地跟着小狐狸走进卧室，看着她一件件脱衣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头扑过去。

结果是凄凉的。一分半后，他就缴械投降了。他老脸通红，裤子都没有穿好，就跑出了小狐狸的房间。老男人的痛啊，他可不想看到小狐狸调笑的眼神。

“靠，太失败了。还没有两分钟。靠。这什么破药片，这什么破药片？全是骗人的。我要烧了这家药厂，我要烧了这家药厂。靠，生产假药，百分百假药。”

之后，他心不在焉地吃了饭，去炼钢厂上班。老厂长在骂他的时候，他把头垂得很低，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厂长心里有点发紧，以为武楚走心了，要跟他拼命，便草草结束了语重心长的日常训导。

武楚看着地面的废钢条，听到它们在笑：“哟，不行啊。你看看我们，你看看我们，都一身锈迹了，老得不能再老了。可是我们够硬啊，我们可以一口气硬上几十年。一分钟多一点，哈哈哈哈，一分钟多一点。”

他有气无力地抬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看到了墙头上的小草，听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