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敲侧击地跟何佳印聊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天使的玄机，便离开了。一路上，他还在念叨着小晴。这么漂亮，还百依百顺，夫复何求？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个广场上。里面有很多摆摊的，卖着各种小饰品。他随便扫上几眼，就兴趣寡然了。梨国这个地方真不行，东西做得丑，种类还少，不要说比不上夏国，连魔国都不如。

他看到有两个相邻的摊位都在卖钢针，规则很多，长短粗细，井然有序地摆着，闪闪发光，挺引人注目的。两个摊主一个年轻，一个年老。

东西一模一样，但是年轻摊主的出价只有年老摊主的一半。武楚蹲下身，各自拿起一枚相同模样的钢针，仔细比对了一会儿，没发现异样。

他疑惑地问道：“一样的东西，怎么价格差这么多？”

年轻的摊主说道：“他的钢针针尖雕了六个天使，我的只雕了三个天使。”

武楚把钢针凑到眼前，细细地看了几眼，确实看到了一些花纹。但是到底有几个天使，什么地方是头，什么地方是翅膀，他是完全分辨不出来。

他把钢针放回原处：“三个，六个不都一样吗？怎么看也看不清楚。有意思吗？有多少人用针的时候，还专门拿个放大镜先看看上面有几个天使？”

年轻的摊主呆呆一笑：“如果卖一样的价格，一个上面雕六个天使，一个上面雕三个天使。你要哪一个？”

武楚无声地一笑。

“大人，这就对了。不止是天使数量的问题。他雕了六个天使在针尖飞舞，通常就能说明，他的制针能力、态度比只雕了三个天使的人更好。所以，他的钢针质量非常有可能更过硬。”

武楚道：“那你干嘛不雕六个上去？”

“让您见笑了。我年龄没到，功力尚浅。”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一个穿着整齐深褐色制服的广场工作人员快步走过来，要求卖钢针的两位摊主收拾东西离开。

武楚皱眉道：“这么多摊主，为何要赶走他们两个？”

“违规了。”

“违什么规？”

“赶快走，赶快走，大家都不容易，不要让我难做。”

“违什么规？”

“您这是明知故问。请自重，不要跌了身份。”

武楚找了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打听，但对方充耳不闻。他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感慨道：“梨国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公共场合卖钢针也不行。”

他好笑地转了一会儿，看到一个老头子正在给人复制钥匙。这本来没有什么看点，但奇怪的是，一把新钥匙复制出来后，会包上一个软软的、扁圆得好像乌龟壳的套子，只露出钥匙尖、钥匙柄，好像乌龟只露出头和尾巴。

他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老师傅，好好地钥匙干嘛要套上这种东西？开门的时候不是很麻烦吗？”

老师傅没有抬头：“保护钥匙齿道。”

“这个理由也太勉强了吧？齿道能有什么磨损？”

老师傅终于抬头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审问的意思：“那你的意思呢？”

武楚感受到了他的敌意：“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

老师傅一字一句地冷声道：“不要瞎好奇，千万不要瞎好奇，会坐牢的，会把牢底坐穿的。”

“为什么？”

老师傅不理会他了。

武楚尴尬地一笑，没有亮出小天使的身份。他发觉梨国蹊跷的地方太多了，最好还是先低调地潜伏、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万一因为一个小问题，导致坐穿牢底就麻烦了。

继续闲逛一会儿之后，他感到有点困，便走到附近的小公园，找到一个僻静处，躺在长木椅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出现一只人面狮，隔着他的脑骨，把他的脑浆吸了个干干净净。但是在最后，他还活着，活蹦乱跳的。

由于没有脑浆，他变得很轻，不知不觉就飘了起来，好像一个天使。他看到天空张开一个巨大的黑色大口，将他吸了过去。无论他怎么挣扎，最后还是被吞噬一口。

他吓醒了，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肚子又叫了起来。他胡乱进了一家餐厅，发现这家餐厅更夸张，天使可以打三折。

随便吃了一点之后，七点快到了，他赶去参加聚会。他是尊贵的小天使大人，而其他人多是稚嫩的年轻夫妻。他可以利用巨大的身份优势发现一点梨国的秘密。

他迟到了，最后一个到。毛小刀穿着一套丝滑的黑色休闲西装，站在门口笑脸迎接他：“天使大人，您终于来了。贵夫人呢？”

“她肚子不舒服，就不过来了。”

“真是可惜。她没有大问题吗？”

“老毛病，安静地躺一下就可以了。我们进去吧。”

毛小刀的房子很大，房子前面的草地更大。聚会就在草地上举行。武楚匆匆地一扫，发现不对劲：“你之前说来的都是年轻夫妻，是吗？”

“没错。”

“年轻夫妻呢？我好像没看到。”

他只看到三四十个年轻男子，两三个年轻女子，这怎么配也配不上。难道他们玩同性恋？

“他们都在呢。过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武楚瞥了毛小刀一样，暗想：“没错了。满眼的同性恋。邀请我，难道我看起来很像搞基的老家伙吗？”

等到他被领到草地中央，毛小刀提高了嗓门：“大家安静一下。现在，让我们鼓掌，隆重地欢迎我们的天使大人。大家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