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深吸了一口气：“你。”

她想起录像中武楚挺老实的，眯着眼睛，高昂着脖子，没有一丝非分之举，便又轻松了几分。

武楚凑近了几分，低声说道：“说说，是不是那个黑瓶子的缘故？怎么对脸上皮肤没用？我喷了几下，一点香味都没有，肯定不是香水。除臭药水？你有狐臭，还是皮肤病？”

杨晨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是从朋友那儿讨到的秘制保鲜露，有奇效，但就是对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没效果。”

她不自觉地怀疑起枯水。她知道枯水有副作用，头晕目眩之类甚至呕吐之类的，但没想到副作用这么大。

武楚笑了：“嗨，多大的事儿。把瓶子藏得那么深，还以为是什么杀人的秘密武器呢。”

饭后，杨晨去医院拿体检报告。之前的三个老头子又来修卫生间大门了。他们把玻璃门换成木色铁门，里面的锁也换了，漆黑锃亮，看起来非常牢固。

不出杨晨所料，她健康得无法更进一步了。她跟医生说了无故晕倒的事。医生没有检查出可疑之处，便也将原因暂时归为枯水的副作用。

在她打开黑色大门的时候，有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她赶紧朝大门里面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我很年轻，你们可以扫描一下骨龄。”

面色黝黑的何劲说道：“我知道。我们正在寻找一个十分危险、残暴的嫌疑犯。他涉嫌多起抢劫、杀人、毁坏财物案件，九十多岁。这是他的画像。请问你有没有印象？”

杨晨十分认真地看了武楚的彩色画像。能有如此清晰的画像，说明夏国警方已经锁定了他的档案。看画像的穿着，应该是在坐牢时拍下的。

杨晨摇了摇头：“感觉之前好像在哪儿见过，可能是在一家老年疗养中心附近见过。”

何劲十分高兴：“对，极有可能就是他。就是他烧了斯人老年疗养中心。麻烦你再想想，嫌疑犯当时去了哪儿。”

杨晨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好意思，没印象。”

何劲道：“谢谢你。如果以后想起重要的线索，麻烦给我们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谢谢你。”

杨晨道：“应该的。这样的人就是祸害，必须尽快铲除。不然，万一盯上我，我可怎么办？”

她进了院子，关上大铁门，快步走回屋子，进入武楚的房间，低声问道：“那火真是你放的？”

武楚看着他，慢慢说道：“好像是的，还杀了人，抢了钱。好像是，记不清了。”

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警察刚才在门外问我话呢，问我有没有见过你这个杀人犯。不过你放心，大家都是老年人，我肯定不会出卖你。

你放心在这儿住着。我相信你肯定是逼不得已的，肯定是那帮人设陷阱想迷晕你，把你送走。以后你少出门就行了，他们都有你的画像了。你坐过牢了？”

武楚道：“好像因为抢了一点化妆品，进了几天看守所。你敢收留我，就不怕我狂性大发，把你也杀了，把你的房子也点了？”

杨晨皱眉道：“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我觉得你不是那种罪大恶极的人。我猜你以前一定是个老实人。肯定是被人逼急了，兔子咬人了。是不是？”

武楚满含热泪地说道：“你真好。”他差点没笑出来。

杨晨看着他，说道：“我的身体没问题。可能真是那瓶保鲜露的关系。我已经换了一瓶新的，这回应该没问题了。”

武楚关切地责备道：“哎，算了，一把年纪还这么爱美。为防万一，能不用就不要用那鬼玩意了。晕倒还是好的，可以发现，万一像慢性*毒药一样，无迹可寻，死了也不知道因为是它，那就糟糕了。郑音妹子，你说是不是？”

杨晨点点头。

晚上的时候，武楚趁着洗澡的时候，又是一顿寻找，但是一无所获。看样子，杨晨应该是把枯水藏在她大房间的某个地方了。

他盯着木色铁门看了半天，并没有找到很好的破解之法。如果他在螺丝上面做文章，到时候只怕会引起杨晨的怀疑。毕竟这是全新的，而且出了门的坚固、防盗。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他故意多流了一些口水在碗筷上。果然，很快，在洗碗的时候，杨晨倒下了。武楚赶紧把她抱到床上，然后佯装打冷水给她敷额头。

等进了房间，关上门，立刻开机，把一盆冷水泼到机箱上，并且狠狠踢上了几脚。于是，机箱又报废了。然后，他开始在房中搜寻枯水。片刻之后，他找到了，就在衣橱的最里面。

他滴了一滴血进去，摇匀了，放回原处，把衣物按压平整。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杨晨才醒。她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歪在一边的机箱，不由得皱紧眉头。

吃早餐的时候，武楚赶紧道歉，说清了事情原委。然后，他关切地说道：“妹子，你还在用那个鬼保鲜露吗？”

“没有。”

“那怎么会昏倒？不会年纪轻轻，就得了难以检测的少见癌症吧？哎，你可只有七八十岁，还可以活上好些年呢。哎，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杨晨皱紧眉头。她已经换了一种品牌，价格翻了三倍，贵得吓人，副作用极小，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她真有难以发现的重大隐疾？她想起她的爷爷是死于脑溢血，她爷爷的爷爷也是死于心脑血管疾病。

“难道我天生血管细小，饮食又偏重荤腥，再加上之前低价枯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