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急了：“我没有不怀好心地污蔑她。云樱她真不是个东西，比蔡荷花还要让人恶心。你最好小心点，小心以后比我现在还难受。”

武楚淡然道：“我爱她，她爱我，这便够了。”

刘雄怒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是为了你好。咱们好不容易从梨国逃出来，现在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简直混得比狗还差。我不想你很快也变成这样。”

武楚摇摇头，说道：“我可以为她死，做条狗又有什么呢？你不会明白的。”

刘雄大声说道：“你，你，我就撕下脸皮直接跟你说吧。你知道云樱对蔡荷花说了什么吗？”

“她说了什么？”

“她告诉老妖婆，说她以前听过这种浸泡冻泉的好处。她让我去对付动物，说这样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有什么收获？”

“能有什么收获？她只不过是站在老妖婆的一边，替她变着法子地玩弄我。老妖婆还把我当人，她一来就把我完完全全地变成牲口了。”

“我会去问问的。”

“我没有骗你。只要你晚上留心，就会听到异样的动物叫唤声。呵呵，他们现在真的把我当成牲口了。”

武楚很快找到了云樱。他有点犹豫地问道：“听说你让刘雄去对付动物了？”

云樱表现得很淡然：“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武楚皱眉道：“可他是我的朋友，我的恩人。没有他，可能根本没人买我。可能我已经死了。”

云樱道：“可这是雪国，不是梨国，不是夏国，不是魔国，不是任何国家。在雪国，男人就是牲口，就是可以随意买卖、随意处置的货物。”

武楚道：“小樱，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他吗？”

“不行。因为我爱你，但并不爱他。”

“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你也会把我当成牲口吗？”

“那是以后的事情。就好像人总会死的，如果你一直想着这一点，可能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地活着。最重要的是现在，未来变幻无常，不用想太多。”

武楚害怕失去她，没有在说话。

两天后，蔡家村的驴子、山羊、水牛等开始纷纷产崽。武楚记得有几只眼熟的母驴子五六天前肚子还是瘪瘪的。怎么回事？他仔细观察了十几只幼崽的模样，无一例外，令人惊骇，它们的面孔长得好像刘雄。

随后，他看着鲜美的牛肉汤吐了。他看到任何肉都没有胃口。刘雄更是一脸苍白，好像来一阵风，就会倒下去。云樱则微笑着说道：“没关系，这是绝对干净的。”

武楚道：“你知道这样大批量生产牲口，别人也知道。你就不怕其他地方的人也一直这样生产禽肉，再卖给我们吗？”

云樱摸了摸武楚，说道：“你就是太会胡思乱想。这么敏感，你在任何国家都会吃不下饭的。如果完整经历一种食物的成型过程，你绝对吃不下它们一丝一毫。”

幼崽好像疯魔了，十天左右就长大成型了，而且越来越像刘雄。蔡荷花乐不可支地叫人来把它们拉走卖了。她到处借动物，到处抓动物，到处买动物。对刘雄，则不停地喂他最好的补品，并且尽量不让他停下来。

有时候在吃饭的时候，她甚至会说：“就是睡，也要趴在母驴的背上睡。”

武楚瘦了。他知道蔡荷花专门派了村里面十几个女人轮班照顾刘雄。说是照顾，实际上就是怕他消极怠工，怕他想不开寻死。

他想到刘雄几乎崩溃的深情，对云樱说道：“如果你爱我的话，就放过他吧。”

“不行。就是我答应，村长也不会答应的。你知道靠着他，村长每天可以卖出去多少只牛羊吗？至少一百只。驴子一般一胎一到两个，但是现在一胎可以生五个，山羊更多。而且村长还有办法让兔子怀孕。它们一胎竟然可以生十个。村长已经疯了，谁也阻止不了她。”

“村长给你钱吗？”

“不给。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妄想阻止村长。你应该想着怎么爱我，至于其他的，实在没有必要去伤脑筋。”

“如果我要去杀了刘雄，你会帮忙吗？”

“不要这样。你如果真有这个想法，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刘雄连一个安慰他的人都没有，只会更加生不如死。”

武楚沉默了。

他再也没有办法接近刘雄了。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人中间坐了好几个人。吃完饭的时候，又有五六个村里女人时时刻刻跟着刘雄。

她们把他当成了财神，喂他最好吃的，时时刻刻搀扶他，给他穿最好的衣服，给他擦汗，给他洗澡，给他按摩，让他尽量安静，以养精蓄锐。

武楚知道他很痛苦。有好几次，刘雄悄悄跟他比口型。他并不是害怕蔡荷花知道，因为谁都知道他现在想死。他只是没有力气说出来。

武楚知道他在说，一遍又一遍地说：“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四天后的半夜，武楚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偷偷起身，离开云樱，走到蔡荷花的房门前，敲了敲门，说道：“村长，村长，起来一下，小樱有点不对劲。”

门开了，蔡荷花披着外套，睡眼朦胧的样子。武楚发现她房间有金块的光亮。他一把冲进去，关上门，将菜刀重重砍在了蔡荷花的脸上。

他越砍越疯狂，很快就溅得自己一身血。为防万一，他把蔡荷花的头割了下来。站起来，一转身，他看到了站在门面、满脸惊骇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