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威霍的站起来,看着抱着手臂起不来的宋虎,神色微凛。
而做了这件事的厉其琛却依旧是坐在那儿,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下来,拿了温如意怀里的帕子,缓缓的在擦手,仿佛根本没做过动手伤人的事,是宋虎自己碰瓷摔倒的。
宋威的脸色不甚好看,冲口的话到了嘴边及时咽住,呵斥宋虎:“还不快起来,喝了多少酒!”
可宋虎起不来,确切的说,是他这会儿虽不喊了,却疼的说不出话来,憋了一额头的汗,眼见着从额头上往下掉,原本酒醉涨红的脸,此时惨白。
他叫了声大哥,抱着手臂往附近桌子上挪了些,宋威坐不住了,起身过来,本是想拉他一把的,才刚抓住他的手腕,宋虎便忍不住痛喊出了声。
宋威松开手,宋虎的半条手臂垂了下来,撩起袖子,宋虎的下手臂整个被拧转了,手掌翻转,手肘处凹陷了一处,整条手臂像是被拉长了一般,关节分错。
宋虎咬牙:“大哥。”
宋威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厉其琛:“王爷,看来今晚的这宴席,是要早一步散了,我送王爷出去。”
厉其琛将帕子随意搁在了桌上,起身后,看着已经被扶起来坐在椅子上的宋虎,淡淡说了三个字:“三千人。”
宋家兄弟俩的神情顿时变了,宋威维持着客套,将厉其琛他们送出后厅,到大门口这一路,除了例行的说在邵都的一切都由他们来照料之外,旁的再无提起。
直到走至门口,即将上马车,厉其琛从袖间取出了一封折叠起来的信,递给宋威:“萧劲侯让本王问候宋将军。”
听到萧劲侯时宋威眼神微闪,接过信时感受到其分量时,神情略有变化,但恢复的极快,收拢一切后目送了厉其琛上马车,语气平和的道别:“恭送王爷。”
不等马车经过拐角,宋威便急匆匆回了后厅。
“大哥!”见宋威回来,宋虎半吊着胳膊起身,脸上尽是怒意,“朝廷派人追捕,他要是有什么计策,怎么会丧家犬一样逃到邵都来,落难至此还敢如此嚣张。”
说到怒处,牵扯到了手臂,一米疼着,宋虎的脸色更加阴沉,没人比他清楚王爷那一记是藏了多少的狠劲,他一个带兵打仗的人被他伤至如此,可不仅仅是颜面上的问题。
“你去招惹他侍妾做什么。”三年前回京都城复命时候宋威见过定北王,那时与今日一样,玩世不恭,却任谁都得罪不起,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定北王会直接动手,前一刻还在笑盈盈的,转眼翻脸。
“区区侍妾。”宋虎满脸阴霾,眼底闪着狠辣,“有求于人还如此狂妄,当真以为自己还是京都城里呼风唤雨的摄政王,开口就是三千人,大哥,不如将他留在邵都内,咱们还能向朝廷邀个功!”
宋威摇头:“不可。”
说定北王谋反,宋威是不信的,岂有没半点声势的叛乱,无非就是朝中那些事,但皇上的圣旨还没到邵都,他就能当做是不知。
在今日宴会之前,他以为定北王已是大势所趋,来邵都的重点不是他借多少人给他去抗衡,而寻个避难之处,借着过去一些相识恩情,宋威也不会将他关押用来邀功,但借兵一事却是不可能,原本他的打算,是想派些人护送定北王南下到昶州。
但他似乎是估错了京都城内的形势,定北王这姿态,绝不是狼狈逃命。
宋虎有些急了:“大哥,难道真要调三千人给他。”
“幼帝登基,没了摄政王还有别人,你以为真的是谋反叛乱的罪名。”
“既然如此,不如将消息放出去。”要说半个时辰前宋虎借着酒劲还有所图谋,这会儿就只想在这件事上出口气,在他看来大哥就是对那定北王太过于客气,一个身边仅有几个护卫的王爷,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他要真的有本事,怎么会到这里来借兵,要知道宋家军镇守在外多年,对朝事是不过问的,要求到了他们这儿,就只能说是山穷水尽。
“你回去。”宋威摆手,叫人将他送回自己的院子
宋虎抱着胳膊起身,眼神闪烁着,藏着不甘。
后厅内顷刻安静了下来。
宋威手扶着桌子面色沉凝,须臾,他想到了什么,从袖口中取出了定北王交给他的信。
对折的信沉甸甸的,里面更像是放了什么比信更重的东西,宋威看着信封上宋将军亲启五个字,撕开后,信封内掉出一块古旧的木牌子,上面只刻了个萧字。
脑海中有画面飞速略过。
宋威的面色从红润转了苍白,这一块掌心大小的牌子,犹如千斤重,压在他手心里,令他难以承受。
……
夜已深,邵都依旧很热闹,这个旧时的帝皇之都,至今保留着一些过去的习惯,城南画舫酒楼中传来的声音都染了别样的古韵。
温如意他们住的府宅正好在城南巷子内,夜深人静时,站在院子里就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乐声。
府宅的后院内有一座三层小阁,正对着邵都城门口方向,此时,半身高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