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行这位因为一生经历坎坷,脾气很有些古怪,便是再有名的人到了他面前人家照样爱答不理,只有脾性对了,人家才会多跟你说几句话。
老何一边有平安陪着,江画眉也在一旁陪着说话,时不时的添一盏温热的茶水,这堂屋里气氛倒是还不错。
等到祁云开始往堂屋饭桌上端菜摆碗筷,这气氛就热闹起来了,好像那热闹的氛围也从厨房那一堆年轻小伙子那里带到了堂屋里来。
“今儿可是老祁满二十四的大喜日子,成大人了,我这心里欣慰啊!”
“去去去,你个毛头小子欣慰是甚?人家阿云都有俩娃了,你们这些在他面前都是小弟弟。”
这话说得在理,祁云笑着跟说了大实话的老王碰杯走了一个。
铁熊着急了,他还想跟今儿的寿星喝第二杯酒呢,第一杯那位是老祁的师傅也就算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可第二杯就因为他装大头蒜就被人给抢了,铁熊这就郁闷了。
话不多说,先走三杯,这是咱大爷们儿的老规矩,至于谁定的规矩?
嗐,谁管他啊。
范洋这人贼精,呼啦啦喝了一碗汤塞了几口菜,然后就唱起敬酒歌,拉着祁云要来个“一醉方休”,这是打量着要把人灌醉要试祁云酒品呢。
可惜祁云喝得面不改色,脸上的笑依旧温和浅淡,广懋挨着江河仰着下巴看,眼巴巴的,有点儿羡慕。
广懋倒是能喝酒了,怎么说都已经十八岁了嘛,可这人就是个闻着味儿都能上脸的人,祁云可不敢让他真喝酒,就怕一口倒。
一群年轻小伙子闹闹腾腾的,倒是把老何都给逗笑了两回,这样热闹的情形,也就骗回了祁云这个徒弟之后才重新感受到了,年轻人身上那股子活泼劲儿也叫人看了忍不住心里生出点高兴来,好像自己也年轻了几岁似的。
老何送祁云的生日礼物是一架放在琴盒里的古琴,说是古那肯定是有点年头的,还是老何的爷爷留下来的最后一架琴。
当年是为老何做的,这么多年老何也一直在自己用,现在就送给了祁云,可见对祁云这个唯一的徒弟有多喜欢。
这些祁云肯定是不知道的,不过看见这琴还是很喜欢的,当天晚上就在屋里看了许久,可惜这会儿他还不大会弹奏。
虽然也算是入门水准了,可祁云总觉得就以他现在的这手艺,碰一碰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能让祁云这样绝对自信到自恋的人感觉不好意思碰,这也是件怪事儿了,连江画眉都忍不住笑话他两句。
“有些事真没办法用语言来描述,就感觉要是不能弹奏好的曲子,随随便便就用了它,总觉得怪对不起人家的。”
祁云把琴收回琴盒里小心的放进专门腾空的衣柜里,末了还拉着平安叮嘱了好一阵,让他不要去玩。
“你越说平安越好奇越想去玩怎么办?”
祁云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又跟平安说等他长大一点教他,然后就把平安给拎着送到了江河房间去。
现在平安也已经是两岁的小男孩儿了,当然不能再继续跟妈妈一张床睡觉了,索性平安已经习惯了,倒也不闹,只是以后没有了每周能跟妈妈一起睡一晚上的福利罢了。
平安觉得自己都要当哥哥了,当然不是小孩子了,这种福利就是小孩子的,他才不想要呢。
祁丰跟余安安都去了边境的事家里还不知道,祁海茂倒是也跟祁云一样看出来了,两人在信里通了话,最后还是决定暂且不多说。
哪怕以后家里人会怪他们两个,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除了担惊受怕似乎也没什么作用。
日子过得紧凑,祁云三方面的学习却始终没有松懈,一直到十二月末,祁云完成了《时间旅人》的第一卷。
这本是故事性比较强的小说,《国风》不适合首发,所以祁云直接跟兴华出版社谈妥了出版事宜。
如今祁云也算是个名人了,再加上这半年来南边可以说发展迅速,张副编直接拍板提议首次印刷就走八万册,将主市场投往南方。
这样故事性强的小说,消费人群定位成年轻人是很适合的,而且小说张副编自己也看了,里面涵括的知识量是真的惊人,便是张副编自己看完都觉得自己知识储存量不够。
果然如同父亲所说的一样,人就该活到老学到老,学得越多,越明白自己的不足。
这回祁云是拿的提成,也就是卖多少就跟出版社分多少,每个月一结,这也算是张副编给祁云的“友情合同”了。
要是别人或许会选择一次性结算按本拿钱,不过祁云这样自信的人,并不觉得自己的书会滞销,签合同签得很是爽快。
张副编见祁云都没用自己劝就选择了这个方式,跟这样的人合作自然是高兴的,没有琐碎的掰扯,前前后后谈公事也不过才半个小时不到,剩下的时间就两人随便聊聊天吃个饭,相处起来确实如同老友一般轻松自在。
元旦学校里有表演,这也算是祁云他们这一届大一生最后的“新生时光”了,一个个折腾得还挺卖力的,他们建筑系的一群糙汉子还非要夸海口出三个节目,还保证不是大合唱。
祁云看得好笑,然后老班找到他头上祁云就笑不出来了。
“不要,我还要陪我媳妇孩子小舅子看节目呢。”
这是说好了的,元旦表演祁云要带江画眉他们一起来学校看,学校也是允许带亲属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