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悄声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擦干净眼泪鼻涕,漱干净嘴里的血腥味,开喷头冲了一会儿身上的冷汗,又费力穿上衣服,推开了黄煜斐卧室的门。
门是虚掩着的,他脚步也很轻,很慢,没发出动静。他不敢往床上坐,就跪在一边,默默看着黑暗中那个模糊的侧脸,听着那人均匀又有力的呼吸。
喜欢你,最喜欢你了,哥,我只喜欢你。他汹涌地想。
祝我好运吧,祝我完整健康地回来。他的汹涌渐平。
对不起。他又想。
几分钟后,李枳站起身来,往屋外走,突然后悔没收拾东西,又觉得不收拾也无所谓,给黄煜斐关门的时候,他手是抖的,没掌握好力度,门插撞在锁框上,小小地“嘭”了一声。
身后黄煜斐显然醒了,声音有点迷糊:“着火了?”
“这什么脑回路,”李枳怔了怔,又不急着走了,他站在原地,“就来看看你。”
“做噩梦了?”李枳察觉黄煜斐撑起了身子,脸应该是正对着自己的,“小橘有事吧。”
李枳一听这话,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