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学院服的样式,衣摆却绣有繁复暗纹,行止间光华流转,如月色披身,星辰熠熠。
徐冉:“你们有没有觉得,千仞面相也变好看了,似乎比原来……”她困惑地挠头,“我也说不清。”
程千仞:“行了行了,吹得我心慌,又不是真去送死。”
他心里清楚,这件造价不菲的华美衣袍,若对上寻常兵器,自然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可惜在克己剑面前……或许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
***
破晓时分,程千仞结束冥想,洗漱穿衣,抱剑出门。
两天前,文思街新宅已经建成,朋友们都等他打完这场一起搬家。
无论输赢,都要办开府家宴,喝酒吃肉。
乌云蔽日,天空像被浓淡不均的水墨浸染,低气压令人胸口沉闷。
人们的热情丝毫没有受天气影响,南渊学院、整座南央城,大半个修行界,已为这一战等待太久。
程千仞一路上倒算顺利,人群自发让出通路。
太液池边,围观学子沿湖围了一层又一层,湖岸周围楼阁露台占满,藏窗口都有脑袋探出来。督查队尽职地维持秩序,往来疏通。
与湖畔相反,湖面寂静空荡,小舟不渡,白鹭不飞。寥落枯荷在秋风中微微摇晃。
天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程千仞先送顾二等人入座,受执事长关照,他们得到了渡口舟上最好的座位。
朋友们担心他不喜欢这个天气,毕竟同样的阴天里,他被克己剑打下半条命。天时不巧,有些宿命论的意味。
程千仞倒不甚在意,从前死里逃生的时候多了去了,水鬼魔族盗匪可不管你阴天晴天。
渡口未到,却遇见此战对手。傅克己立在湖边,背负长剑,青衫挽风。周身三尺空无一人。
程千仞一怔。
台下相逢,双方很自然地没有见礼,点头致意。
他见傅克己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打算绕开,恰在此时,人群中又走出一人。
“诸位别来无恙。”
原下索折扇在手,风度翩翩,像是已走出败棋阴影,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顾雪绛忽然生出极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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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仅是双院斗法最终决战, 更是剑阁大弟子, 与南渊第一天才之战,此等盛会整个大陆瞩目。你们这样就开始打,好像少了点意思……”原下索环顾四周,似在征询众人意见,“添些彩头如何?”
他的声音蕴含真元, 远远传开——
“程兄,若你获胜,克己剑归你所有。你带着它行走世间, 天下皆知傅克己是你手下败将!”
人群响起一阵骚动,如烈火燎原,迅速蔓延太液池。
“克己剑?他认真的?”
“傅克己倚它成名, 爱惜如命, 绝不会同意!”
程千仞看向傅克己,后者眉峰微蹙,不知为何, 竟没有反驳。
众人已安静下来, 等待他回应。
程千仞淡淡道:“名剑在前, 我无珍奇, 更无法器,没有彩头与之相配。”不如作罢。
原下索摆手朗笑:“此乃剑客之争, 何必拘泥俗物,千金万金不值一文,你手中之剑足以!”
一言既出, 豪气干云,众学子听得热血澎湃。
“好气魄!”
不管什么剑,有何来历价值,拿在他们手中,此时此地,都是平等的。
程千仞瞳孔微缩,下意识握紧神鬼辟易。
兜兜转转,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且慢!”
顾雪绛转向湖畔寒柳,略行一礼:“南渊学院禁赌,还请裁决示意。”
众人目光随之移动,今日由执事长亲自担任场边裁决,只见他抚须笑道:“不扫你们年轻人的兴致,可。”
他想,万一赢了,拿下克己剑,大赚。就算输了,赔进去一把旧剑,学院出钱给程千仞买把好的便是。
大部分人都如此作想,欢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