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沉吟半晌,这个条件在昨晚,韩笑等人就提起过,不失为一条稳妥之策,不过宋义对三人亦是有所顾及,三人均是人中龙凤,如果让他们掌兵与对岸接触,一旦被他们打开了局面,再想掌控三人,怕是不容易了。
见宋义犹豫,韩笑和姜维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什么,等待着宋义的答复。
司马欣在一旁看看自己的主公,又看看端坐在一旁的韩笑、姜维二人,有些沉不住气了,拉了拉宋义的衣角,低声说道:“主公还是尽早拿个主意吧,章邯可是催了好几次了,现在项羽、刘邦都奔武关去了,时不我待,再耽搁下去,恐怕不太合适了。”
司马欣的催促,让宋义终于下定了决心,盯着韩笑的眼睛,说道:“韩公子,即便没有章邯的事情,凭着先父公子非的地位,燕国也该由公子执掌,我之所以犹豫,是害怕阵前诛杀大将,寒了诸侯的心,造成军心不稳。现在观公子神骏,那韩广不过一草民,牵强附会攀上王室,又软弱无能,哪里比得上贤弟的雄才伟略,且贤弟与我有大恩,于公于私都应该助贤弟夺回故国!就这么定了!”
说罢唤来小校,说道:“去请燕王韩广来大帐议事,就说他的粮草问题,我答应他了。”
韩广现在非常的郁闷,与南部诸侯不同,燕国在赵国的北面,此次应楚怀王的号召,带着三万人马前来救赵,不成想诸侯于漳水南岸扎营,自己如何敢在北岸,独自面对秦军四十万的大军。尽管很不情愿,可奈与事实所逼,不得不巴巴的渡过漳水,与诸侯们结成联营。
这样一来,安全是安全了,不过燕军和燕国可就被分开了,一日两日尚好,时间一长,粮草就成了大问题,燕地多马,韩广此次前来,三万的兵士,倒是有一半以上的骑兵,对于燕军这一万多匹战马,南方的诸侯早就垂涎三尺了,现见燕军粮草不济,都伸出橄榄枝,提出可以供应粮草,不过是有条件的,要燕王用战马换取。
韩广自然不会答应,这些的战马可是他辛辛苦苦的攒出来的,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诸侯来要,这可比用刀子割他的肉还让人心疼。不过看着已经见底儿的粮仓,他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兵士已经缩减为一日一餐了,勉强不至于饿死,再这样下去,离哗变也不远了。
诸侯都在看着他的笑话,眼看着他已经支持不住了,竞相的提高了筹码,即便现在韩广同意以战马换粮食,他的一万多匹战马换回的粮食,也不够他的大军吃几天的。现在他后悔了,后悔来这漳水河畔,后悔当时不假思索的响应了楚怀王的召唤,甚至后悔应该早些拿战马换取粮食。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过去的,再也回不来了,回燕国,更是痴心妄想,秦军四十万大军,牢牢地堵在他回燕国的道路上。
正在一筹莫展之间,突闻宋义传话,可以解决粮草问题,大喜过望,心中想道:“如果这宋义也是要以粮草换战马,我就答应他,不过要争取弄个好价钱,这战争说不定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要有长远打算才行。”
带上营中的长史和主簿,韩广急匆匆的来到了宋义的军营。
进入大帐,韩广无暇四顾,对着宋义深施一礼道:“将军大义,本王心领了,不知将军可以支援我多少粮草?”
韩广轻佻的样子,让宋义皱起眉头,与韩笑的从容大度相比,这韩广真是差得太多了。
见宋义面色不虞,没有说话,韩广急忙再次施礼道:“是小王草率了,将军如果需要战马,小王可以提供,只是这粮食,实在不能再等了。”
“韩广啊,这燕军的粮食,本应由我供应,毕竟都是为了铲除暴秦。这阵子军事繁忙,没有顾及到,这都是本将的责任,让你受苦了。”宋义勉强在脸上堆起笑容,和蔼的说道。
宋义的话,让韩广感动得热泪盈眶,差一点没哭出声来,哽咽的说道:“多谢将军,如有用得着小王的地方,将军尽管吩咐,小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既然你这么说,本将还真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见宋义开始要提条件了,韩广的心里不免有些慌张,心里盘算着,一匹马要换多少粮食才合算呢,多了,怕惹恼了宋义,少了,实在是无法维持大军的需要,偷偷的看了一眼带来的主簿。
主簿惶恐不安的伸出大拇指,向上指着,心里想到:“我的王呀,你可千万别提具体的数哇,在营地里我可是和你说了,只要宋义答应持续的供应粮草,把马全给他也行呀!”
韩广的心里没数了,没有看明白主簿的意思,正在思索间,只听见宋义说道。
“先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吧,是我的兄弟,他也姓韩,日后你们要多亲近。”
听到宋义的话,韩广这才注意到,在大帐之中站着三个青年,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目光中似乎有轻蔑,有怜悯,甚至还有着一丝杀气。
韩广不解的看向宋义,只见宋义一指,说道:“这位韩兄弟你可能不认识,但是他的父亲你一定知道。”
韩广些迷糊了,他本来不是燕国的王室,只不过恰好姓韩,被众人推举,冒充了王室,在燕地振臂一挥,没想到久受大秦欺侮的百姓群起响应,这才稀里糊涂的坐上了王座。今见宋义提到一位韩姓的青年,以为也是冒充王室之辈,不好抚了宋义的面子,佯装仔细的打量一番,恍然说道:“这位公子和我死去的哥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