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众人后,狄帆让众人去了禅房,梳理了张顺子初涉梅城、何师我细探安州和他自己略访双城等事情,却只字未提摩尼教总坛之事。随后,党在兴补充说了霍家水槽帮被灭之事和各个门派的异动,马百中也再次叙述了清风岭的小树林之事。
张顺子说:“在来的路上,我和何兄弟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整个中原武林都被官军盯上了,一不小心就会覆灭一样。”何师我等人点点头,又看着狄帆,都想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狄帆说:“俗话说‘压迫越大,反抗就越大。’朝廷想一口都吃掉,估计没那么简单。可一旦朝廷花了大力气,这死伤恐怕就在所难免了。”
何师我问:“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狄帆说:“一家自有一家的经。别人的事,咱们管不了。眼下就是先解决常胜将军习敬之遇害一案和大马镖局血案,其他的事情缓缓再说。不过这两件事情一解决,恐怕诸位哥哥姐姐马上就会忙起来了喽。”
张顺子不解,问道:“啊?我们?”
狄帆笑道:“你们出名了,肯定有人送些麻烦事给你们啊!”
狄帆话中有话,众人一下子明白了狄帆的意思,齐声道:“一切但凭大哥做主。”
狄帆说:“我不用做什么主。这回呀,你们主导,我负责敲边鼓。以后啊,等我了没精神头,希望各位哥哥姐姐都能独当一面。这样的话,我也就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众人没有接话,狄帆接着说,“行了,你们先说说自己的看法,什么都可以说。”
张顺子先说:“在梅城,就是没见到竺行于的师父,也没请来。两位兄弟和余盟主的两女儿也没救出来。然后呢,摩尼教的火部,虽然有点乱,但是也有一些正义的侠士,比如别老三。我看他们在梅城还是能再挣扎挣扎的。”
柳冬梅听不下去了,说:“大哥不是说了吗,其他事情先不管。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真是的!”
张顺子憋着嘴,正要起身,狄帆示意让他坐下,并说:“我已经跟摩尼教的帝心尊者交涉了,五哥他们很快会跟我们会合的。”然后狄帆对柳冬梅说,“姐姐说得对,你既然开口了,那也说说你的想法呗。”
柳冬梅张开大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但还算硬着头皮说:“我们在安州转了一大圈,到现在还不知道大马镖局押的镖是什么。”
张顺子说:“自己的事情都没弄明白,还好意思来说我!”柳冬梅做了个鬼脸,用以回应。
狄帆说:“这是个问题,但也不是个问题。”
柳冬梅问:“怎么说?”
狄帆说:“你去问你们的领队。”
何师我说:“因为不管他们押什么镖,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一些人的目的也达到了。”众人不解,何师我和狄帆也没再解释。
乐于夏说:“我去过清风岭的清风崖和小树林,反正清风崖肯定不是杀人现场。”
狄帆说:“嗯!不错。”
木迎春说:“那个半夜跟何大哥打起来的黑衣人很可疑,好像在涢水码头也出现过。”
狄帆点点头,说:“嗯,木姐姐进步了,你打听到的赋税的事情也很重要。”
木迎春说:“谢谢大哥。”
狄帆对班孟秋说:“班姐姐,你怎么一言不发呢?”
班孟秋本来羞涩,话也不多,好在与众人相处了一段时间,见狄帆问起,便说:“涢水码头的事情很奇怪,河汉水槽帮名气很大的,怎么会被伏击呢?他们帮里是不是有内奸啊?”
张顺子说:“问题问得很好。不过呢,刚才党兄弟说了,听他们连总舵都被端了,可能就剩下霍西强、司马长宇和刚来少林的那三人,哪里来的内奸呢?”
柴荣说:“有这种可能,但要看谁才是最后的渔翁了。我想大哥已经对所有事情都清楚了。”众人便一起看着狄帆。
狄帆见状,便说:“看着我干嘛?对,我是做了午饭,身上的油烟味比较重。”众人并不理会,只等狄帆将所有事情说清楚。狄帆还不想说出所有事情的原委,只说:“是哦,碗还没洗,我先去洗洗。”狄帆起身,抬腿就往房门走去。
在张顺子示意下,众人一起堵在门口,包括牛忠权和马百中,唯独何师我和党在兴坐着。张顺子说:“可以让四位姐姐去洗,不能再让大哥劳累了。”
当春夏秋冬四姐妹正要开门时,狄帆说:“回来,哪有这么听张顺子话的啊?!让你们知道太多并不一定是好事,但是不能厚此薄彼,四位姐姐也一起来听听。”
待众人高兴坐定后,狄帆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然后说:“至于原因,或者说是动机,暂时说不清楚,你们可以想想,也不用告诉我。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讨论。”
话音刚落,突然从禅房外闯进九人,其中一位女子说:“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父亲,还有六位叔叔和那些苦力人?”
话音未落,又跑来一位和尚,说:“狄施主,不好了。他们在大雄宝殿里又吵起来了,恐怕此时已经大打出手了。”
不知这九人是谁,亦不知这位和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