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又问:“那前几天在小区外的人是?”
东东不避讳地说:“是我亲爸。”
许母面色未变,继续温和地问:“那他做什么工作?”
许俏阳早就知道东东的情况,他虽然叫盛东霖,但是原本是姓陈的,也知道他有个不务正业风评很差的爸爸,但这不是他的错,许俏阳一向护着东东,此时听到自家妈妈这样询问,肯定挺让东东尴尬的,于是立刻转移话题,问:“妈,今天中午吃什么?”
许母没理许俏阳,看向东东。
东东如实答:“他无业。”
许母笑笑,这才看向许俏阳,问:“俏阳,你中午想吃什么?”
许俏阳抱歉地看东东一眼,讪讪地回:“都可以。”
东东在夏清、盛老太太、盛景承的培养下,对于自己的身世坦坦荡荡,从来没有因此自卑、消极、怨天尤人过,可以说,他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奋斗,可是,他不在意,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在意。
尤其是许母。
新年过去,东东送走盛景桐一家三口后,便和许俏阳、小忠、猴子在皮球家补寒假作业,补着补着,然然一个人跑了过来,身后也没跟着兰姨,这大晚上的,把东东吓了一跳,赶紧把然然抱回盛家,果然一家人都在找然然,安排了然然之后,东东重新朝皮球家走,走过许俏阳家时,看见了刚从车上下来的许母。
“许阿姨好。”东东十分礼貌地打招呼。
许母笑着说:“东霖晚上好啊,是去小邱家吗?”小邱是指皮球。
“是的。”东东答。
“我家阳阳也在是吗?”
“是的。”
“那麻烦你帮她喊回家,商量一下去她姑姑那儿上学的事儿。”
东东笑容顿时敛住,问:“她姑姑?”
“对,意大利的那个姑姑。”
“许俏阳要去意大利上学?”
“是啊,过几天就出发了,你们几个玩伴儿也知道,我们搬到这里来住只是暂时的,一早就订计划让阳阳去意大利学习珠宝设计方面的,之前是因为阳阳爷爷生病没法儿去,去年阳阳爷爷过世了,在国内我们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也该走了。”
东东瞬间一阵恍惚,他好像忘了许俏阳本来是要走的。
“东霖。”
东东回神儿。
许母说:“我不是故意拆散你和阳阳,而是我们家计划就是如此,希望你理解。”
东东吃惊地看向许母,许母居然知道。
许母叹息了一声说:“我生养的女儿我了解。”
东东默然。
许母说:“麻烦了。”
东东没说话,点点头。
来到皮球家时,许俏阳等人正埋头做作业,看到东东出现,许俏阳第一个看过去,眼睛发亮,说:“盛东霖,你怎么这么慢?”
东东抬眸笑笑,说:“然然有点缠人。”
许俏阳说:“不是缠人,那叫可爱。”
东东笑着走过来,说:“许俏阳,刚才我来的路上碰见许阿姨了,她让你回去。”
“回去干什么?”许俏阳问。
“有点事儿。”
“好。”许俏阳立刻站起身来,收拾书本和试卷说:“那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许俏阳。”东东喊一声。
许俏阳抱着书回头,毛绒绒的阔领毛衣将她脸蛋衬的越发小巧精致,像她的名字一样,俏皮、阳光。
“盛东霖,喊我干什么?”
“路上注意安全。”
“要不我们一起回家?”
“不了,我得写完这份试卷。”
“好。”
许俏阳抱着书本离开。
东东在皮球家效率极慢地做完一张试卷,而后收拾着书本,离开皮球家,经过许俏阳家时,看见许俏阳穿着紫色羽绒服坐在路灯下的椅子上,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
“许俏阳。”东东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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