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水润,可比上这植物的果肉了。”
佟皇后抿嘴而笑,羡慕地看着离根,荣嫔的貌虽比不上自己,但这肌肤之水润,之白嫩,后宫之内可没人比得上她,“是啊,也没看她怎生养的。”
“皇后和夫人又取笑妾身了。”离根说得无奈。
三人正说着,一宫女慌慌张张跑进来,跪禀:“皇后娘娘,知贵人突然跌落莲花池,奴才们发现时已没了气息。”
离根一诧,这知贵人是皇上一年前新封的贵人,已怀有七个月的身孕,好端端的怎么会跌落池中呢?
佟皇后目光陡寒,却淡然道:“我若记得没错,这知贵人是安荣宫的人,是吗?”
“是。”
此时,另一宫女走了进来,跪禀:“娘娘,安荣宫德妃娘娘求见。”
“她来得可真及时啊,你去告诉的德妃,自个宫的事自个处理干净了。还有,两天后就是秀女进宫的日子,别给宫内外落下什么闲话。”佟皇后冷声道。
宫女应声退下。
琴安看着皇后,对于好友的处理方式显得有些错愕,目光不经意掠过离根,却见她只是垂眸望着地面,神情并不如她这般讶异。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佟皇后望向两人,神情平淡,是未受方才的影响。
“知贵人死了,你怎么能说让德妃自行处理了呢?”琴安虽说已为人妻,为人母,但性子却没变多少,想什么酒说什么:“好好的怎么会落水了呢,你就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又如何?贵人,美人每年要死上好些人,怎么死的彼此心知肚明,查出来了也只会多几个替罪羔羊而已。”佟皇后神情漠然。
“可知贵人毕竟是贵人,且还怀有皇上的孩子。”
“发生这些事防不胜防,真查起来,可不是后宫之事这么简单,我也没什么办法,再者能替皇上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不是吗?”
“什么叫没办法?若非你纵容,那些人应荣不至于越来越胆大妄为。”
“我纵容什么?”
见佟皇后面色微沉,离根忙拉过欲回嘴的琴安,笑说道:“夫人,前些日子皇上赏了些江南名茶给妾身,您不是说要一些吗?皇后娘娘,时候不早了,妾身就和相爷夫人先告退了。”说罢,离根拉着脸色微僵的琴安退出了甘泉宫。
白天蓝云,万里春风。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我和皇后也不至于真吵起来。”在离根寝宫的院子里,琴安一边品着茶一边叹息。
“我知道。”离根浅笑点头,“之事这些话题讲多了,这心难免会远了。”
琴安一愣:“怎么会呢?我和皇后十多年的交情,两颗心哪会说远就远?”
离根只笑不语,这些话是皇后最为忌讳之语,琴安说上一次两次,皇后听着也就罢了,一旦说得次数多了,两人关系再好,怕也会产生隔阂。
“你这人说话总说哦一半就笑笑。”琴安起身至院内赏花,也不再追问,心底清楚,荣嫔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之事心底总觉得惆怅,皇后真的变了很多。
是夜,天宇空明,万籁寂静。
燕子将奴洗宫刚送来的衣物折好,按类放置柜内,出了内室,见主子望天不语,以为主子心情不好,近身轻声道:“主子,您别多想了,皇上这些日子虽去了新封的文美人那,可您不还有四皇子吗?就算皇上封贵人,美人的秀女再多,您的地位也不会变的。”
离根转头看着燕子,失笑:“燕儿啊,记得你刚来我身边的那段日子,天天出点子要我引起皇上的注意,这会怎么也学着安慰人了。”
“主子。”燕子脸色微红,“奴婢那时还小嘛。”
“呵,燕儿,三天前,知贵人失足落入莲花池死了。”望着彷佛孕育着无穷无尽能量的天际,离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奴婢知道,奴婢那时还在想,知贵人自身怀龙子后,闭门不出,事事小心,怎么就突然落水了呢?”
“只要再过些日子,她的孩子就能降世了。”
“是啊,挺可怜的。”
“孩子,”离根喃喃,轻捂上自己的小腹,目光一如这黑夜,找不着方向。
“主子,怎么了?燕子不解,今夜的主子心情似极为低落。
离根笑笑,无奈的道:“燕子,知道吗?承诺是不能轻易许下的,它要付出的代价太多了。“知贵人的死,她早有预感。在这宫里,凡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妃嫔怀上了皇嗣,总会有诸多意外发生,轻则失去了孩子,重则丧命,这么多年来,她已看得太多太多,多到让她害怕。
天渐渐转冷,树叶凋落,无声无息,秋天来了。
登高皇陵之顶,俯视而下。北边是重峦叠嶂,沟谷纵横。南边河流蜿蜒,曲折萦回。人置身于天地间,反变得渺小而无足轻重了。
皇帝负手立于先帝墓前,修长的身影被夕阳拖得老长。四周围除了风声嘘嘘,静的连树叶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直到几声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