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是,奴才告退。”方一才打了个欠,又道:“娘娘,若在迟疑下去,亏得可是您自己?”说完,方一才退了出去,就在他退出之时,小春匆匆走了进来,对着沉思中的苏晴柔道:“主子,双言姐姐来看您了。”
“双言?”苏晴柔一怔,灰暗的目光像是找到了一根浮木,急切道:“快让她进来。”
“是。”
冰冷的寒风刺骨刮过,卷起地上落叶无数与天际的白云相互嬉戏,终是沉没如初。
昨夜他为何会来?陌寒想不通,真是来看她的吗?又为何要来看她呢?她对他应该还是有情的吧,若不然,心里那一点点的雀跃是为何?然而,她已不准自己再雀跃了,就算还是喜欢着这位至尊又如何?她对这个男人的恨,怕是要到此时方休之时了。
才两年而已,她已不再是曾经的苏陌寒,变的是什么?什么都变了,身子,年纪,样貌,心境,凡是与她挂钩的一切,都在悄悄的改变着,所以,对他的恨,只会月积日累,就算仍旧喜欢着,这份喜欢也只会伴随着越来越浓烈的恨意而存在,而折磨她的身心,亦如当年她的母亲,越是在意着,恨得也越深。
望着满天飘舞着的落叶,陌寒闭上了眼,任寒风吹起了她的衣裳,吹进了她的身体,寒透四肢,脑海里想起李得胜曾说过的话:‘娘娘,依奴才看来,皇上对娘娘似乎并不是无情呀,甚至,奴才说不上来,只觉得皇上应该是喜欢娘娘的,要不然,皇上为何会来冷宫呢’‘娘娘难道不想东山再起’‘娘娘难道就不好好想一想皇上昨夜为何会来娘娘这里吗?若不是‘景仁宫’来人说柔妃娘娘晕倒了,皇上估计就会在这里安置了’
皇上喜欢她吗?陌寒睁开了眼,望着漂浮在空中的白云出神,突然,她笑了,无声的笑着,笑得很开心,甚至笑得流出了眼泪,东山再起?是摆低姿态迎奉于那个男人,得欢之后再耍尽手段报复他吗?不,她苏陌寒不屑于此,若死,便死个痛快吧,若报复,便以最快的方式来结束这恩怨吧。
“哎——”一声轻从她背后传来。
陌寒转过身子泪眼朦胧的望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
“现在,你也只有我能够依靠了。”面对她无声的哭泣,应修立无奈的宠溺。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尽管眼泪一直在流,陌寒的声音却是无比阴冷。
应修立狭长的双目有些光芒隐动,深深的与她的目光直视,突然道:“陌寒,他并不知道我一直出现在冷宫,我早已离开皇宫。”
“什么意思?”
“我与他尽管没有反目,但我们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呵呵~~是吗?”
“是啊,就在那天他提剑出现在冷宫之外后,我便离开了王宫,永远离开了王宫。”应修立痴痴的望着她,突然拥她进了怀里,这样,她应该会开心吧。
“那又怎样?”
“那有怎样,”应修立苦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将永远留在你身边。不管如何,对你不离不弃。”
“听到你的话,我很开心。”陌寒推开了他,眼底冰冷,嘴角却扬起一丝魅惑众生的弧度,“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念太子了,自那夜之后,他便没再出现过,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再来这里呢?”
应修立的面色突然泛白,低头望着这双美丽清澈却冰冷如铁般毫无温度的双眼,二人的视线就这么深深的纠缠着,像是要纠缠到天地之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辛涩一笑,轻抚上那张让他日夜牵挂,梦魂牵绊的容颜,拇指来回的触抚着,“如果这样做你开心的话,便去做吧,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将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不过,下个月,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应修立的声音沙哑如沙滚,眼底的沉悲像是席卷了阴暗的乌云,浓的无法让人直视。
“是吗?那你可以走了。”陌寒依旧冷笑。
应修立未语,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良久,才转身离去,身影孤单如半空中被寒风拖起的落叶,当走出冷宫,转身望着院内那抹洁白的身影,应修立的目光越来越深,陌寒,我不该认识你,不该出现在王宫,事到如今,我已无法向你道歉,而现在我所做的,或许又错了呢,但我已然找不到方法来阻止你想要做的一切,我唯一想做的,便是宠你,无底洞似的宠着你,只有和你一起深深的沦陷,不然你孤单一人,便是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事。
“什么?娘娘,您不能那么做。”双言睁大着双眼,眼底一片惊诧,不敢置信的望着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主子苏晴柔。
“双言,我只有如此做才能紧拉住皇上的心,才能保住这个位置。”苏晴柔抽泣。
“娘娘,她是您的姐姐呀,现在已经被贬入了冷宫,您怎能再诛她母性萧家呢?”
“可我至少不是让她死呀。”苏晴柔紧咬着下唇,那个女人的清傲也只不过是用钱惯出来的,她的外公是圣城里的富翁之首,从小穿金戴银,现在,又要来跟她抢皇上,她不会让她死,她只会让她死不如死,看她还会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