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侧抚着肚子已然微凸的柔妃娘娘至景仁宫院子,一旁随侍在身边的宫女忙将垫子垫到小石凳上,另一宫女则泡了上等的花茶放置在石桌上。
“不了,这不是刚下过雨吗?那些花儿估计也是耸拉着,没什么看头。”苏晴柔一手抚着肚子,另一手则轻抿了口花茶。
就在此时,便听得方才的一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苏晴柔脸上一喜,在春儿的搀扶下起身,朝宫门迎驾,这些日子以来,皇帝虽然没有在晚上来到景仁宫,但每隔一两天,便会在白天来景仁宫看她,尽管心里还是有些的微词,但比起其余的妃子来,皇帝对她的宠爱,还是有胜一筹的。
“臣妾见过皇上。”
“不是免了你的跪礼吗?起来吧。”皇帝扶起她。
“是。”苏晴柔盈盈起身。
“天渐冷了,你怎么还在院子里喝茶?”皇帝望着石桌上的那盏花茶,笑问。
“下了几天的雨,都把臣妾肚里的孩子给闷坏了,好不容易能出来透口气,妾身自然是要出来呀。”苏晴柔柔笑道。
“是你闷坏了,还是孩子闷坏了?”皇帝望着苏晴柔嘴角的笑弧,目光一深,脑海里倏地闪过冷宫里那张绝美的面孔,苏晴柔与苏陌寒毕竟是姐妹,虽然模样相差很大,然而,多多少少总有些相似之处,皇帝望着苏晴柔的笑容出神,记忆里,那张冷傲的容颜似乎从没有如此笑过,一直是冰冷而讽刺的。
“皇上。”苏晴柔娇羞的轻呼了一声。
“奴婢见过皇上,娘娘,娘娘,双言姑娘来了。”一宫女从宫外走了进来,朝皇帝,柔妃福礼。
“让她进来吧。”
“是。”
“双言?她不是在你宫里了吗?”一提双言的名字,皇帝这才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到景仁宫都没瞧见过这跟柔妃一同进宫的奴才。
“是啊,双言在两个月前被姐姐送去了太子宫里侍寝。”苏晴柔尽管声音柔嫩,却说得满脸委屈。
“是吗?”
“是呀,皇上,姐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妾身就只有这么个贴心的奴才,姐姐也非得要把双言送往东宫。”
皇帝望着身前女子眼底的委屈,若是在两个月前,他定会觉得废后如此做实在对付柔妃,然而,他若往好处想,一切似乎都换了个样,双言是个做事得体,稳重的奴才,废后把她送给宇儿或许也是经过了一番思量的,况且,身为太子的女人,身份何等尊贵,等他大行,太子登基后,双言甚有可能会成为妃子,如此好事,废后反而让柔妃身旁的侍女前去,他也可看出她的心胸了,想到这里,皇帝苦笑,在以前,他是定不会这般想的。
“奴婢见过皇上,娘娘。”双言进了宫,一见皇帝也在,忙行了大礼。
“起来吧。”皇帝道。
“谢皇上。”双言起身,见柔妃笑望着自己,忙上前福了福,道:“主子,双言不在您身边服侍的日子,您过的好吗?”
“我这身边少了你,总觉得少了左膀右臂,其他的奴才哪有你跟我来的贴心。”苏晴柔若有似无的望了皇帝一眼,嗔道。
“主子,以后双言会常回景仁宫来看您的。”双言淡淡一笑。
“太子还好吗?”这奴才是不是瘦了?皇帝望着似比先前来的沉默的双言,记忆里,这奴才性子虽恬静,却并不若此刻这般毫无生气的。
“殿下一切都安好。”
“嗯。”皇帝点点头。
“皇上,外面有些冷了,我们还是进宫内吧。”双言笑望着皇帝道。
“好。”
景仁宫内已然不见了当初废后在时的冷清,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忙得很,一见皇帝进来,纷纷跪礼。
“都下去吧。”皇帝对着下跪在地一干奴才道。
“是。”奴才们纷纷躬身退下。
就在皇帝的目光望着窗边时,目光一凝,道:“窗旁的那株木莲呢?”
“木莲?”苏晴柔一怔。
此时,跟进宫的双言突然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双言,你这是做什么?”苏晴柔又是一怔。
“皇上,”双言低着头,因此没人见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这事本来不该是奴婢过问的,可奴婢斗胆向您说一句,殿下今年也已十五岁了,您是不是应该给殿下找个太子妃呢?”
皇帝望着跪在地上的双言沉思,半响,淡淡一笑:“这事朕早跟宇儿说过,朕还答应了他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去找中意的姑娘。”
“不行啊,皇上,您就,心中一急,抬头,猛的,身子一僵,见皇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慌张的低下了头,嚅嚅的道:“皇上恕罪,奴婢刚才不是有意如此无礼的。”
“双言,你怎么了?”苏晴柔担忧的望着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贴身丫头,奇怪于今天双言举止的反常。
“奴婢,奴婢只是关心太子殿下而已。”双言眼底有丝慌乱。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