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吗?
这二年来,他知道她过得并不好,他不忍,然而,每当想起那个晚上,他心中犹如被万蚁啃蚀着疼痛,他根本无法原谅她,无法原谅一个背叛了他深情的女人,然而,那么多年的感情,让他如何说放便放下。
当今天在‘端敬宫’看着她从宫外走进来的刹那,他几乎忘了呼吸,她变了,变高了,也变美了,更变得沉寂与落莫,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他几乎想迎上去抱紧她,当德妃那一巴掌落下时,他心中不舍,直想杀了德妃为她报仇,然而,这一切的想法都被他硬是给压下了,那是她的选择她种下的因,所以这苦果便应由她来尝。
圣城很大,各条道路都是熙熙攘攘,落绎不绝的行人,呦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站在这里,会让你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感受到了行人的匆忙与小贩们斤两上的生活之道。
九年了,她已经离开这里九年了,当五官站立在浓密的人群中时,只觉恍惚,圣城变了,一切的一切似乎变得更美了,楼房的外形都与九年前的样式不同,变得华丽多变,站在路中间,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重覆的屋顶,店铺外的招牌样子也不再是那种死板的木头宇,衙道二旁的小摊位置井然有序,哪里有着九年前的凌乱?
她进宫才只有九年,但外头却早已天翻地覆,焕然一新。
就在此时,一个小乞丐突然撞了五官一下,紧接着便逃进了一个胡同内。
“偷钱吗?”摸了一下腰际,果然,钱袋不见了,五官苦笑,看来,整个圣城唯有小偷偷东西的技俩是没有改变的,不过她并不担心,只是望着朝她走来的冷傲男子。
战善将手中的钱袋交进了五官的手里,未发一语,漠然的望着四周围,五官拿过钱袋,重新系好之后,未声响的朝前走去,她知道战善定是在一旁跟着的,自从出了宫后,战善见她时已不再隐在暗处,但与她,还是会保持着十步之距。
三天后,午夜,山上。
“我们应该去哪儿?”五官拨弄着身前的一堆柴火,问道。
“随便。”一旁的战善冷傲的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
“你大可以不保护我。”
“这是圣旨。”
“圣旨吗?都四年了,你当真想保护我一辈子吗?”往火中添了些柴,五官淡然的问道。
“这是圣旨。”
“你成过亲吗?”自出了宫后,她称乎战善便不再是‘将军’了。
“没有。”
五官不再问,再问,便是逾越了,以战善的性子,她的多问难堪的只会是她自己。
以为接下来的只会是沉默,但出乎五官意料的,战善却开口了,问道:“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可曾后悔将当今圣上推向了别的女人怀里?”
五官身体一僵。
“那夜,你哭了整整一夜。”战善冰冷的眸子中透着许些的不明白,四年来的日夜,虽然他在暗,她在明,却是朝夕相处,他从不愿去了解她,然而,每回他只是望着她,却仿佛能感受到她悲伤的心情。
“我当然后悔,但他已是皇帝,心中又怎能只有我一人呢?”五官说得坦荡,却掩饰不了她的失落。
“只要你愿意,他便会是你一人的皇帝。”这是肯定句,战善深知应天慎痴情的性子。
“那将会是痛苦的,天下百姓,朝中众官又怎会忍受他们的皇帝去娶先皇的妃子,更何况这个妃子先皇早已下令‘一世为奴,终身不得嫁娶’。”五官说得平淡。
“你恨平呈皇帝吗?”
五官不语,只是用木枝低弄着火堆。
“还是,你喜欢上了为你奉献出生命的皇上?”这是他的疑惑,有好几个晚上,他都听到她在轻喃着‘皇上,皇上’,他知道她在私下依旧称乎当今的圣上为王爷,那么这皇上应该是指先王吧?
五官一怔,喜欢上了他吗?是呀,喜欢上了他,他救了自己的一命,在他抱住自己为她挡下那一箭的刹那,他给了她一种感觉,震憾了她的心,但却不是爱情,只是在生命里,他的影子将会是一个胎记,永生永世灭不去。
她承认,在四年的时间里,她常想他,念着他,喜欢上了他,一个甘愿为她奉献了生命的男子,不去想他很难,不去念他更难吧,在想与念之间,喜欢上了他竟是那么的自然,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想他念他成了一种习惯,呵呵……似乎在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离她而去,只有他那一刹对她的保护,永远的留在了她的心底,很多个晚上,在猛然醒转的一瞬间,想念来得竟是如此的猛烈。
“呵呵……你今晚的话可真多,四年来加起来的所有,恐怕也没有今晚这么多吧。”五官淡笑着望着战善,她不会承认她喜欢平呈皇帝,因为这太讽刺,对她来说太奇怪了,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喜欢上皇帝呢?这算什么,一个女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