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三弟真的是假死,那么真正收益的人就不是那么确定了。
儿子和孙子,并不一样。
而且他三弟不是等闲之人,至今,宁王都觉得他三弟的落马得太突然,若不然,他和老大两个都不一定是三弟的对手。
“父皇,”,宁王在脑海中将事情分析过后,对着皇帝磕头,额头狠狠的撞在地板上,砰的一声,再抬头时已经有一大块红色出现为宁王额头上,他眼眶泛红,用伤心又绝望的目光望着皇帝,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听到声音,显然是伤心到了极致,娇花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再磕了两个头。
皇帝见此深深的叹了口气。早年,他一直确信他能够取得那个延年益寿的药丸,对几个儿子都不够亲近,几个儿子对他也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你可承认你谋害了你兄长?”
“父皇,儿臣没有做的事您要儿臣如何承认,”,宁王再次抬头,声音哽咽,眼睛里有了泪水。
宁王没有打算说出三弟没有死的事,一来这件事只是叶慎之告诉他的,不是他手下人得来的消息,他有点不放心。二来,现在若是将这件事爆出来,他父皇也只会以为他是故意推脱罪名,连死去三弟的名声都不顾,这更不利于他,还不如等着,等他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等他三弟自己暴露出来,到时候效果会比现在好太多。
当然这一切是因为他能感觉到他父皇的语气减缓,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糟糕。
阳光透过窗笠照在殿内,形成一个个的光斑,皇帝望了望外面的太阳,坐回了御案后。
“罢了,”,长久的沉默后,皇帝声音疲惫的道,“你先回府吧,我再想想。”
“儿臣遵命。”,宁王唇角微勾,又立马压竹,磕头退下,转身的时候给低着头用袖子擦去眼泪,腿因为跪久了而有微微的不适,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去偏殿整理整理再出宫。”
“多谢父皇。”
宫外,宁王府,宁王刚刚离开时,菁菁就一个人去了王府侧门。
皇帝虽然让人围了宁王府,可是也只是软禁了宁王一人,府中的丫鬟小厮们在经过严密的检查后还是可以进出的。
她刚到侧门,守门的婆子和小厮就起身对她躬了躬身,“菁姑娘要出去?我让人准备马车去。”
菁菁点了点头,神色略清冷,可婆子和小厮半点不敢轻怠。
马车准备时,婆子讨好的和菁菁讲话,“菁姑娘去哪呀,要不我让我那女儿来给姑娘打个下手?”
“不用。”
马车来了,车辕处坐了一个车夫,菁菁上了马车,出门又让禁军检查了,才往闹市的方向行去。
走出了宁王府所在的街道,车夫朗声问道,“菁姑娘去哪?”
“朱雀大街。”
车夫点点头,他猜也是这样,他以前也给她赶过车,都是去朱雀大街,这位菁姑娘特别喜欢在这条街上的金楼买东西。
马车停在朱雀大街的一个小巷子里,菁菁如常的下车,对车夫嘱咐几句后便不疾不徐的走远了。
出了宫的宁王回到宁王府第一件事就是传唤菁菁,可已人去楼空,便将最后见到她的婆子叫过来。
在皇宫内,他还只是怀疑,可是菁菁这一消失,几乎就让他确定了偷他金印的人就是她。
被带进书房的婆子浑身颤抖着跪下,知道是在问菁菁,她一五一十的将菁菁离府时的事讲了一遍,可事情和平时一样,没有半点异常的地方,两三句话就讲清楚了。
?
宁王沉默片刻,怒笑一声,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一扫而下,乒乒乓乓的落到地上,婆子吓得匍匐在地。
“找,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消失了不成。”
宁王虽在软禁,可想要派人找一个女人也不难,何况宁王说的是找奸细,禁军的人哪敢拦着,禀报了叶慎之后就帮着一起找了。
在京城,要找一个忽然出现的女人本来是很容易的,可是这场搜寻持续了两三天也没有任何的结果,菁菁就像是消失了。
宁王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人惊动了皇帝,得知是一个在宁王书房伺候的丫鬟不见后他沉沉的叹了口气,走到御案旁,拿笔写下了这几天一直盘桓在他心中的事。
宁王府忽然就解禁了。
几天后,朝堂上的宁王因为在某件事上犯了错,皇帝大怒,当朝责难宁王,同时免去了宁王的一切职务。
谁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当天下晌,宫中又传出了新的旨意,惊了京城的所有人。
皇帝竟然剥夺了宁王的亲王身份,降为郡王,封号还在,地位已千差万别。
宁王收到圣旨的时候倒是没有多惊讶,早在王府解禁的时候他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的,现在的情况还在他的预期之内,现在皇帝对他有多狠,以后事情水落石出,他获得的补偿才会够多。
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可皇帝下了旨意,便只能是这样。
宁王降位后,叶慎之在朝中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叶国公府避嫌都闭门谢客了。
没几天,叶慎之就当朝请辞兵部尚书的职位,被皇帝训了一顿才做罢。
可皇帝到底是皇帝,虽然信任叶家,还是紧接着就提拔了一大批人起来,同时给周谨指派了更多的事情。
有皇帝的看重,这些人成长起来是指日可待,到时,京城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