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的时间有点长,害她不禁屏息期待,她裤子都脱了最后答案就是“忘了”。要不是隔着电话线,她必定当场翻他一枚白眼。
叶怀也自知自己的行为有点讨打,他摸摸鼻子补充道:“徐导嘛我没合作过,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但独脚戏而言,对於张姵娴来说是足够了。”
对前者的陌生与对后者毫不保留的熟悉,尽管从他并没有什么意思,甚至连语气都是公事公办的,但夏涵还是忍不住觉得口腔泛酸。是花茶放久了?
夏涵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很有成为醋妇的潜质。
电话里的那个人没有发现夏涵噘着的嘴高得可以挂油瓶了,继续说:“反正都被谢安揭老底了,如果你想过觉得独脚戏可以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窍门,但你肯定这是最适合你与最适合这部电影的方法吗?”
最适合……吗?
叶怀挂线后,拿起另一条乾净的浴巾擦着头发,在他躺在床上放松而认真地与夏涵讨论问题时陈尉已经用后备房卡进入了房间。
叶怀嗅到外卖的香气,马上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弹了起来,走到陈尉身后对他手中的食物虎视耽耽,那眼神就像一只盯着肉的老虎一样。
连日来的赶戏让他疲惫得回到酒店时就一觉睡到竪日的傍晚,现在都下午六点了这才是叶怀今天的第一顿饭,也莫怪乎他就跟饿狼一样。
陈尉像挥苍蝇一样拨走了叶怀,才慢条斯理地塑料盒里的食物一一倒在盘子上。其实像叶怀这样在拍戏时连发霉东西都能塞进口的人,也不计较这些虚的,最重要就是吃得上饭就行了。但陈尉总是坚持拍戏已经够苦了,要是在生活里也不多追求一点,那过得还不如一个普通上班族呢。
虽然叶怀嘴上总是不以为然地笑陈尉“穷讲究”,不过他的这点心思叶怀还是收下了。
热烫的馄饨与炒米粉倒在陈尉精心准备的碗碟上,小笼包却是不能随便移动的。
来横店拍了几个月戏,叶怀最爱的就是肚子饿的时候吃上隔着两条街以外的那间饭馆,在冬天那时穿上羽绒服搓搓双手就徒步走到饭馆,自己一人坐在窗前点上一笼小笼包慢慢品尝。
那饭馆的小笼包做得非常正宗,比他到上海工作时吃到的还要好上几分。小笼包的肉馅是精细猪腿肉切成的臊子,细味之下还能尝到微微的白酒香味。
叶怀用筷子夹起眼前的小笼包,力稳而眼定,肉馅随着汤汁一直下坠到小笼包的底部,微微晃动,瞧着似是随时要破皮而出。虽然陈尉自己也吃不少,但每次看见人夹起小笼包时都觉胆战心惊,怕对方手中的小笼包随时爆破。
叶怀将小笼包蘸了一下镇江陈醋,然后提起它,脑子靠近,唇齿一开,往薄皮上一咬,还温热的汤汁便流到他口腔里,让他满足得直叹气。
陈尉心想,这世间大概就只有小笼包能让他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了……嗯,或许能加上夏涵。
不用三两下功夫,一个还冒着烟的小笼包就被叶怀以快速不失优雅的姿势狼吞进口了。不过区区一个小笼包断不能满足到一个大男人的胃,与其说一个小笼包下肚稍微填了那空虚的胃,倒不如说那香浓的汤汁勾起了他的食欲了。
看见叶怀又小心翼翼地夹了一个小笼包,陈尉也坐在沙发上拿起ipad在戳。房间内顿时只剩下手指与ipad碰撞与叶怀吸吮汤汁时的声音。
陈尉忽然想起进门时叶怀还在跟谁打电话,他抬起头突然惊呼了声:“对了。”
那突然的惊呼让叶怀手上一抖,不小心把小笼包的皮戳破了,汤汁汨汨流到外卖盒上。他眼中的怨念几乎要凝为实体,懊恼地转身盯着陈尉,“怎么了?”
陈尉心知自己坏了人家的早餐,虽然这早餐是他买的,但这种最精华的部分没了就像你把草莓蛋糕的蛋糕吃光了,正打算吃最心爱的草莓时却发现草莓是坏掉不能吃的一样那种意犹未尽丶恨铁不成钢的懊恼。
他拿起ipad遮住自己的脸,彷佛这样就能让自己隐形一样,让叶怀哭笑不得。叶怀笑了几声,“说吧,怎么了?”
听见叶怀语气中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陈尉放下了ipad,这模样完全不像他在外时精明应对的精纪人姿态。陈尉放松地交叉起双腿,把ipad搁在大腿上,“其实就想问问你刚跟谁聊电话来着了,我听见了‘电影’之类的词儿?”如果是涉及公事,那就应该交由他来处理了。
虽然叶怀这么多年的老骨头了也不会做什么事,但如果手下艺人擅自接私活的话那真的挺麻烦的。也不怪陈尉有点草木皆兵,他最近手下的一个小新人恃着自己有点人气就擅自接私活,还以为自己的举动有多明智。陈尉发现时那小新人已经被哄着签定了合同,陈尉再生气也只能按捺着火气替他看一遍合同,结果发现那合同里果然存在不少坑骗新人的细节,那小新人也是哭也无谓了,只能以“友情价”替人做工了。
“友情价”出演也算了,最怕就是会带来什么坏影响。虽然他跟叶怀多年的默契也深知对方的智商不至於做这等蠢事,不过涉及公务的还是公办好了。
叶怀眼珠一转,才知道自己跟夏涵的对话被陈尉听了去,听就算了,还只听一点点。无奈之下,也只能跟陈尉说出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