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样式花纹刺绣做工的精细部位,妃嫔们就是连衣服的颜色也大有讲究。众人就像事前讨论好似的,同样的颜色绝不会重覆在第二个人身上,你穿你的缃色,她穿她的丁香色丶藕荷色,连绿色系中有细分为竹青丶鸭卵青丶蟹殻青丶艾绿丶松柏绿等等,反正不会有完全相同的颜色。河水不犯井水,各自斗丽。
妃嫔们争妍争丽,愈艳愈烈,只解依人一身宫缎素雪绢裙站立其中,尤如遗世独立的雪中仙子。裙摆上淡淡的綉着一点一点的雪梅花纹,解依人每一微步,长裙随之散开,就如脚下的繁花都因解依人而绽放盛开。
在最艳的繁花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如此一朵清丽脱俗的小白花。
完全不是如表面上这么纯洁无争嘛。
夏涵闭上眼睛,指甲刮过张姵娴的脸,再睁眼时,眼底便沾上愤怒之色。
她试图回想对张姵娴的不喜来迅速入戏,如她对叶怀的点滴丶如她对她的无理针对丶如她这次这样试图让她在大庭广众下出糗……
渐渐的,她脸上的愤怒便愈来愈重,连夏涵自己都相信自己是深深地憎恨着眼前的这个人。
“不敢什么呢?”
奴婢不敢似乎是下位者的口头蝉,可是到底用意何在,怕且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在上位者生气时以此求饶及示弱就对了。
可是这句对窦长安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以一句阴阳怪气的“不敢什么呢”来反问对方,那种刻薄就如一首琵琶曲被硬生生的截断,那紧绷的弦“铮”的一声断掉,划过弹奏者的脸庞然后流下血痕一样,生硬而刺耳,予人极为不适及不快的情绪。
“不敢……”
解依人呐呐地尝试解释,却被窦长安扔来的一记瞪视灭了声,“闭嘴。”
“啊?”愕然。
“本宫并不想听你的解释。”
窦长安捏着解依人的下巴,然后用力地将她的脸推向一边,令她整个人都跌在地上。
“回去吧。”窦长安站直身子后,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右手的食指跟拇指,厌恶得有如她刚沾染过什么污物似的。
她无视跌趴在地上的解依人,宣布着后宫的大队离开御花园。
窦长安近乎命令的解散,连慧嫔都不敢多辩驳,随着大队伍迈步离开。
在徐良的镜头下,不同颜色的佳丽就这样一一擦过地上的张姵娴,走出的镜头之外,最终只遗下瑟缩在荷塘旁边的一团惨白。
“卡!”
一条过。
夏涵听见这一个字时,狠狠地呼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本日的拍摄就到此为止了,剧组的众人以及各大媒体纷纷鼓掌,节奏不一的掌声此起彼落。
可是……就这么完结了?
为什麽她会觉得这么的不满足,心里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觉得这条……不应该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准嘲笑我写的“古言”,你们凑合凑合看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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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咋的这么“群情汹涌”了,我都差点以为是不是我自己太想要地雷地梦游给自己扔了几个了,谢谢帅得很低调の狐狸丶今宿鹤山丶梦里看花丶阳光童鞋们的地雷,恭喜你们获得作者菌香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