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歌准备坐下来和小姑娘聊一聊的时候，他再次抬头朝天空中看去，只见大军之中，一骑追风马停了下来，而且距离他们很近，映着火光，加上宁歌的灵气的感知，宁歌总算知道了这个人是谁，神衣卫副使纪灵。

宁歌对视着黑夜中的纪灵，尽管看不清楚纪灵的面貌，但是他知道，纪灵一定是恨不得立即杀了他并且咬牙切齿的模样。不过他还是太小孩子心性了，纪灵这种杀人无数的人，喜怒又怎会轻易的放在脸上？

黑夜中宁歌突然感觉到了危险，只见纪灵轻轻抬了抬手，一道劲风铺面而来，等宁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三里开外的地方了，喉咙里咸咸的，但他强忍着这股咸咸的味道，目光却看向了他的前方。

前方站着一袭黑袍的纪灵，纪灵看着黑夜中的宁歌。尽管宁歌看不清楚纪灵的面貌，但是凭借纪灵的修为就算是三十里开外，他也看得清宁歌的样子。

夜风浮动纪灵的黑色战袍，在宁歌的眼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影。

“我纪灵自当上神衣卫副使就没有被任何人逼得下跪过，你是第一人。本来凭借我的修为也不屑于多看你一眼，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看看大洪的小文圣究竟有多了不起，没想到就算你灵气附体，依旧不过是个废物，我想要杀你简直吹都不用吹一口气，难怪太祖皇帝看不起你们这些文官废物！你不过是为大洪增加了三十年的国运，但只要有我们这些武将在，大洪能延续千年！”

纪灵看着宁歌，慢悠悠的说出来，语气一句比一句要重！

宁歌早已经不是一个爱逞口舌之争的小孩子了，尽管他还是一个孩子，但他绝对有着一副成熟的心智，要不然也不会写出点亮七七四十九盏文源灯的《伐无道》篇章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勉强地笑了笑：“你本不该对我这么一个小孩子说语气这么重的话的，这只能透露出你怕我！”

纪灵身形一震，随即他转过身，慢慢的朝黑暗走去，夜风中传来他的一句话：“希望你到了北境，还能这样说话！”

夜风微冷，宁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膛，只见胸膛已经陷了下去，足足一个大拳头的印子。第一次感受到流意境高手的轻轻一击，宁歌感觉自己全身都要裂了。要不是自身灵气比较充沛，纪灵又不是真的要杀自己，只怕真的就死了。

现在周身的灵气都在往伤口上灌输，想要站起来估计都得天亮以后。

“你只有把忍着的淤血吐出来，才会好得更快！”

不知何时，红衣小女孩出现在了宁歌的身前。宁歌刚想说：“我本来就想吐掉的，但是你这么一说，我一个男子汉怎么好意思在你面前吐血？”

话没有说出来，才一张口，宁歌就忍不住的吐了几口淤血出来。看样子倒是听从了小女孩的话语一般，这让宁歌多少有些丢脸。

“你是不是叫宁歌？”

小女孩似乎没有因为宁歌遵从了她的“医嘱”而有些开心，而是有些紧张了问了宁歌，脸上多少有些期待。

宁歌也有些好奇，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小姑娘认识自己，难道说自己的人格魅力已经影响到这么大的小姑娘啦？宁歌稍微稳定了心神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毕竟前一刻，这个小姑娘可是用剑指着自己的脖子。

但不回答这个小姑娘多少有些失礼，宁歌还是回答道：“我们以前见过？”

回答完，宁歌就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要是见过，先前火堆旁，小姑娘会认不出自己来？宁歌觉得自己是被纪灵打傻了。

好在小姑娘并未听出宁歌的话里弊病百出，只是眼睛一亮，宁歌发誓，他真的看见小姑娘的眼睛在黑夜中亮了那么一刹那，尽管那是一刹那，但真的是亮了。

竟然有人的眼睛能在黑夜中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