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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能忘记?怎样才能看开?
爱上了,那开在半空的花。
爱上了,那同一条根上长出的树。
有谁能告诉他,要怎样才能拜托命运的玩弄?
芷沄不语了。
自小一起长大的他的性子,她很清楚。
很少生病,却是一病就来势汹汹,一病就闹性子,不肯上医院就是不肯上医院,不肯打针就是不肯打针,不肯吃药就是不肯吃药。总之一句,千万不要拿常人一病就乖乖地躺平的规律来看待他,不然就是一个大坑在等你栽进去。
手,只是柔柔地拨弄着他的发丝。
很久了……
很久没有跟他这么亲近过了,虽然说还是打打闹闹,但感觉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像……就像隔了层膜,彼此间都有了某些顾虑。
还记得在曾经有过的暧昧的岁月里,他们亲近得就像情侣,他老是喜欢抱着她的腰撒娇,用他那青春期的胡渣子蹂躏她的嫩脖子,还边占便宜边喊着要借用她未来老公的权利。
他老是喜欢呆在她身边,和她窝在一起看书,温习功课,有时还会笑笑着问她:“我们是不是情侣?”每当这个时侯,她总会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伸出二指狠狠地捏着他的鼻子,故意粗着声说:“叫姐姐……快叫姐姐!”
是什么时候开始拘谨的呢?
好像是那次……
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额头上细细的疤,是因为那次的事吗?
第38章 迷糊的告白
小时候,父亲母亲曾隐瞒了我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实。
一直都不知道,直到学校体检验血,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血型很特别。
回家去跟父亲说了,他笑得开怀:“傻芷沄,父亲的血型也是rh型呀,从没有人敢笑过。”临了,还摸了摸我的头。
父亲笑得很好看,我扬着脸也跟着笑了。
就这样,直到高中,无意间在抽屉里翻到了父亲的军人证,才知道,父亲根本就不是rh血型,疑惑之下,又翻了家里的户口本,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亲生的。
也曾伤心过,也曾郁闷过,不过最后都看开了。
我,连芷沄,姓连,这辈子都姓连。
是父亲母亲给予我现在的一切,是父亲母亲给予了我第二个生命。
……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出来……好的,谢谢你……嗯,我会尽量安抚他的,好,拜拜。”
和李医生通完话,芷沄放下手机,取下躺在床上的陈云明头上的毛巾,赶紧把它放入清水中泡了会,捞起来,拧干,再敷在他的额。
李医生是陈飞明一家未移民前的家庭医生,因为这家子人都有着对医院的极度恐惧,所以陈叔叔就索性请了个私人医生,还好她还记得李医生的电话号码,不然,都不知道打120还是打电话到家里求救去了。
只是这小子烧得这么厉害,打了电话回家后,母亲肯定是担心得一夜睡不着觉了。还是留他在这里过一宿吧,烧退了再回去。
床上的人,只穿着一件短背心和牛仔裤,外衣是芷沄哄他进屋后替他脱下的,现在正丢在外面的沙发上。
他潮红的脸微侧向床的外边,眉心打了个结,如刀削般的俊美侧面上,满载了忧郁,或许是发烧的缘故,唇也特别的红颜,随着一呼一吸而微张着。
惹人怜爱的小子呀!
芷沄蹲坐在床前的地上,伸手替他拨了拨散乱在眼角边的发梢,吃惊地发现,不知何时起,他的眼角处湿润一片,靠近点看,瞧见隐隐的泪水正顺着上挑的眼角流下,潺潺如溪水,弯延着顺着脸庞落下,没在乌黑的密发中,将发根浸湿。
为什么哭……为什么伤心?
青梅竹马,一起笑着长大,从不曾见他如此伤心过,他是这样一个开朗的人,跟小弟十足的一对,要是闹起来呀,街坊邻居都会皱眉。
为什么?为什么而痛苦?
这么多年没相见,似乎,一切都变了。
感叹着,唏嘘着,心疼着,怜惜着,芷沄纤细的小手忍不住攀上了他的眉峰,轻轻揉搓。
别哭……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