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她的千面,惊艳于她的智慧,由此万劫不复也好,粉身碎骨也罢,都再不愿放手。
这一刻的小楼上,安静极了。
宴席上的热闹,太师府的繁华,都被摒除了出去,在这里的只有一个她,一个他。
陆锦惜从他怀里转过身来,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微微仰着头看他,莞尔道:“巧了,我也在想,要怎么才能把你从心里赶出去。”
顾觉非气笑:“你敢。”
陆锦惜撩拨他:“我还真敢。”
顾觉非也不生气,还颇有自信:“那可真是可惜了,想来狡诈慧黠如你,早已经试过了,怕是没能成功吧?”
“……”
陆锦惜顿时无言,就这么定定看着他。
这表情无疑取悦了顾觉非,让他唇边的笑弧扩大,落在陆锦惜眼底,就成了满眼的嫌弃:“你笑得像个傻子。”
“那可真要为夫人哀悼了,折腾了这么一阵,竟没能逃出一个傻子的魔掌。”顾觉非一伸手,将她从这幅画前带开了,又问,“饿吗?”
“不饿。”陆锦惜放在才房中已经吃过一些了,半点不亏待自己,所以此刻摇了摇头,只道,“只是还有件事比较好奇。”
“哪件事?”
屋里有一坛子酒,顾觉非拎了起来,开了泥封,自顾自喝了一口,又凑上来喂给她喝。
是般若酒。
陆锦惜尝了出来,又被他拉着坐在了窗边,从这里望出去,一眼便能看见星月铺满夜空,荷花摇曳满湖。
竟是个视野极佳的位置。
她笑了起来,与他并排而坐,也接过了酒来喝,一下便觉得那温度烧进了心底,醇烈的一片。
“当日金銮殿上,旁人都不想我嫁给你。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吗?”
“有的。”顾觉非没否认,“可我并不打算告诉你。”
“为什么?”
陆锦惜不明白。
顾觉非便转过眼眸来看她,那眸底的神光比方才他们所经行的那一片栽满荷花的湖泊还深,还暗。
那是一种能溺死她的眼神。
唇边有笑,眼底却没有,只道:“这是我的秘密。”
还秘密……
陆锦惜心里不那么舒坦,假假地做出酸溜溜的神情来,轻飘飘道:“你不说,我也不问。天底下,谁还能没个秘密呢?实不相瞒,我也有。”
她本以为顾觉非要问,“是什么秘密”,可没想到,他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温温然道:“那你不说,我也不问。”
“……”
只这么一瞬间,陆锦惜忽然觉得他其实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因为那看着她的眼神实在是太温柔。
犹如春日里的垂柳,将她束缚。
意识深处,忽然就恍惚了一下。
陆锦惜望着他,没言语。
顾觉非却执了她手,将她那微凉的手指尖凑到唇边轻吻,呼吸间的酒气已经浸染开去,只道:“怎么了?”
宾客他是真的招待了的,席间早已经喝了不少,只是宴席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出府了一趟,身上的酒气被风吹得散了一些。
现在虽只喝了一点点,可先前的酒意全涌了上来。
他眼底一片潋滟的涟漪,让人一见便脸红心跳。
陆锦惜被他一吻那指尖,便轻轻颤了一下,这一瞬间也不知脑袋里哪一根筋抽了,竟梦呓似问道:“你现在在同我谈心,可我却忽然想睡你,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第157章 第157章 嘘,叫你乱说
话一出口, 陆锦惜就知道完了,也晚了。
先前两口小酒闷进去的那一点昏昏沉沉的意境, 一下就散了个干净,有一种难得的赧颜之感冒了上来。
接着就看顾觉非看她的目光变了。
好笑。
好气。
冷淡里面藏着点热意, 恼怒当中隐着几许宠溺, 像是想要骂她,但最终又慢慢地忍住了。
他只对陆锦惜说了一句:“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讲, 你是故意要气死我是不是?”
接下来所有的话语, 都消失了。
消失在剥落的袍服间, 消失在压抑的喘i息间, 也消失在暧昧的肌肤抚触之间……
烈火将冷空点燃, 炸响这暗夜里无声的情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一句话,陆锦惜知道, 可从来没当一回事, 可在这夜深人静的后半夜里, 她彻彻底底地领悟到了它的威力。
顾觉非曾说过,她能睡到, 算她输。
当时她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嘴硬到了极点,毕竟若美色当前,真的下力气勾引,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里能把持得住?
即便是顾觉非, 也不该比旁人好多少。
但今天, 她也知道,他当初说的这一句话,也不是同她开玩笑。
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