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他包裹着,明明失去联系的是他,明明和别人走得近的是他,明明……
聂乘风将她的脸捧起来,轻轻摩挲她的脸,好似世间珍宝,他低低说:“这里多危险,你为什么来。”
语气似苦楚,似无奈。
络雨气得挣脱他就要走。
他又把她一把拉回来,语气更低:“我好高兴,你来了。”
前后矛盾的话,他说出来,好像也有道理。
他很少这样说话,甜言蜜语,让她一时忘记自己在生气。
络雨嘴唇红了,微微嘟起来,她埋怨说:“我再不来,你也联系不上,”她抱着他的脑袋,手指伸进他柔软的头发里,揉来揉去,直至头发乱了,她才接着说:“别人都给你擦汗了,我还能不来吗?”
聂乘风任由她摆弄头发,他笑了:“做手术护士都给医生擦汗,有什么不一样。”
能一样吗?
络雨环顾四周,他把她拉来一片茂密的树荫下,和医院仅一墙之隔,还算隐蔽,树影笼罩着他,他笼罩着她。
他的怀抱在这片土地上显得尤其紧实,是络雨想了很久的温度和力量,她在他胸前,听他低喃:“让你受苦了,你能来,真好。”
胸腔的嗡鸣带动着络雨,她踮起脚尖,吊着他的脖子,就这样看着他。
这时候她才能真切看到没戴口罩的他。
果然瘦了,黑了,肌肉结实,有力,肩膀宽厚,像抢救病人的时候一样,也像揽她进怀里的时候一样,让她着迷。
“我想你了。”
她还没说话,高处的聂医生抱着她,如实说。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新气象,继续填坑!愿新年仙女儿们一切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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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范依然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心里皆是低低喟叹,时光飞逝,这样静谧的一刻难能可贵。
后门传来叫聂乘风的声音,刚送来的病人已经检查完毕,夏立恺等他去会诊。
络雨从他肩膀的地方往出去,不远处的医院还是忙碌而紧张的。
她从他怀里站直了身体,本来她来也不是添乱的。
“去吧,他们在等你。”
抱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反而越来越紧了。
然而不得不走,他摸摸她的脑袋,头发顺滑:“去我的宿舍换双鞋休息一下,晚上我来接你。”
络雨下意识蜷缩起自己的脚趾头,一双鞋子早就泥泞不堪,没想到他看在眼里。
“知道啦!”她说。
聂乘风都来不及带她到宿舍,只简单指了路,最后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不要再去找黑人兄弟。
络雨不常见这样霸道的他,只能失笑而对。
聂乘风一走,络雨便从后门绕到前面,黑人兄弟委屈巴巴坐在驾驶室等着她,见她一脸红晕过来,他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你的先生力气大得像头牛!”
络雨听了“咯咯”直笑,她开心起来:“看不出来他只是拿手术刀的吧!”
从前他还不是这样的呢,一定是这里诸多状况,将他也磨炼出越来越强大的力量。
快和黑人兄弟告别的时候,络雨突然想起来,她轻轻咬了咬唇,问:“之前这只医疗队是失去联系了吗?那高老板怎么找到他们的呢?”
“哦,前段时间疫情爆发,又遭遇强降雨,这个医院所有的联络线都断了,大使馆都来了,无奈洪水爆发,汽车过不来,后来另一支队伍来了,洪水漫漫退了,才重新修路找到他们。”
络雨大概都听懂了,她的心轻轻揪着,聂乘风都瘦了,那段失去联系的日子会多难熬啊。
送走了黑人兄弟,络雨凭着感觉去了聂乘风的宿舍,他的宿舍在二楼角落边上,简易的临时搭建房,推门进去,一股熟悉的味道袭来,络雨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
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像是聂乘风这个人,清雅,淡然,却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
络雨在洗手池仔仔细细洗了手,坐在他的床上,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