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血痕,“抹了药么?”心疼这脸的同时又担心湛莲的指甲。
闾芙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明德帝立刻让人去将极品的消肿莹肤膏拿来。
闾芙感激谢过,继续道:“她打了人后,一句话也不说,竟然趾高气扬地甩手就走!”说到此,闾芙委屈地抹抹眼角的湿润,“皇宫虽好,但着实非民女安身之处,还请陛下容民女出宫。”
她说罢,低头轻挪那本就摆放整齐的一摞奏折,让其一丝不苟。
这脸的委屈与这手的动作触动着皇帝的心弦,若非打她的是莲花儿,换作别人他决计是不饶的。
“岂有此理,”皇帝佯怒,“谁人如此猖狂?”
“民女识不得,可跟在民女身边的宫女枣儿说是国子史史丞夫人孟氏。”
既有人证,皇帝便让人去将孟夫人请来,当面对质。
请的人去了许久,闾芙的脸上的药也抹好了,始终不见人来。皇帝埋首奏折之中,却不着急。
好容易又一盏茶喝完了,肇事者终于珊珊来迟,只是脸色比受害者脸色更加不豫。
吕芙一见湛莲,便略显激动地站了起来,却没有开口指认,只用一双美目可怜兮兮地看向皇帝。
这吕芙着实是下了功夫学湛莲的。湛莲公主之尊,自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指着人说是她打了她,只是那神情也太可怜了些。
明德帝清了清嗓子,开始主持公道,“怜丫头,闾芙姑娘说你在水华池旁无缘无故地打了她一巴掌,可有此事?”
湛莲看了皇帝一眼,二人交换一个眼神,继而她垂眸恭敬道:“回陛下,并无此事。”
吕芙不想她竟矢口否认,忍不住开口道:“陛下……”
毕竟假人无法替代真人,湛莲听这种言论,眼皮都不会抬。
正如此时。
二人各执一辞,明德帝皱眉的神情示意他如坠云雾,随即招来闾芙与湛莲的宫女,还有去接湛莲的御书房小太监。
明德帝问下跪几人,“尔等可看见怜丫头在水华池打了闾姑娘?”
几人面面相觑,却是异口同声,“回陛下,不曾。”
“枣儿!”闾芙惊呼一声。
名唤枣儿的小宫女不敢抬头看自己现下服侍的主子。
明德帝也将矛头对准了她,“你不是认出怜丫头打了闾姑娘?”
“奴婢认错了。”枣儿颤颤地磕了个头。
“这等大事也能认错?来啊,拉下去笞十鞭!”
枣儿被无声拉下,湛莲抬眼看向脸色大变的闾芙,眼中似有挑衅。
闾芙不可置信地看看她,又看看皇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闾姑娘,你再仔细看看,是否是怜丫头打了你?”明德帝问。
湛莲道:“陛下这话好没道理,大家都说妾不曾打,难道这闾姑娘说了,妾就是打了?”真想再打一巴掌……
“有人在后宫明目张胆打人,朕岂能饶了她去?朕让闾姑娘好好认上一认,是怕她认错了人找错了真凶。”
分明就是这绿裳美人,闾芙自认决不会认错了去,然而她握紧拳头,却无法开口说出真相。
她不想这孟氏如此手眼通天,连自己和御书房的奴才都向着她,自己尚未在皇宫站稳脚跟,如若此事处理不当,惹来天子厌烦,那一切便将毁于一旦。还不如以退为进,暂且忍一忍,待官家宠她如同宠爱永乐公主之时,再行算账也不迟。
闾芙忍住冲动,细细打量湛莲片刻,转头对皇帝道:“民女果真是认错了,真是该死。”
明德帝似笑非笑,并不斥责她,“闾姑娘受了委屈,认错了人也是情有可原,怜丫头,你只当看在朕的面儿上,别怪罪闾姑娘,嗯?”
湛莲听三哥哥前头软语之辞还有些不满,听到后头却乐得笑了,“既然陛下开口,妾也不能小气量,那便让闾姑娘与我道一句歉,这事儿便算过了。”
“在理。”皇帝觉着可行。
三言两语,被打了一巴掌的人就要向打了她一巴掌的人道歉,这着实是奇耻大辱了。闾芙脸上还火辣辣地疼,闻言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去罢。”明德帝还微笑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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