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笑着说,“不能跟你一样在比赛场上发光发热,也只能做这些。对了,还没有恭喜你创造了新纪录。网络上不少人在打赌你能把连胜保持到什么时候,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你觉得呢?”唐景初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资料放下,缓缓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一位大侠,他出身名门,武艺绝顶,仗剑江湖挑战各大门派,未逢敌手。因而常常感叹,平生所求不过一败。”
“后来呢?”许含光问。
其实这个故事套路老得许含光都没兴趣了。但不知为何,听到唐景初这样说,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好像这并不是一个故事,而是真实存在过的事件。
“后来,终于有一天,他输了。”唐景初显然没有多少讲故事的天赋,平铺直叙,几句话就概括完了整个故事,没有起承转合没有铺垫高/潮。好在她的目的也不是讲故事,而是这个故事的结局,“他纵横江湖几十年,威望日重。但一朝输给别人,不但自己身死,声名丧尽,还连累得妻子儿女被仇家催逼,偌大家业自然抱不住,被人瓜分殆尽。”
这一瞬间,许含光总觉得唐景初身上萦绕着一种自己看不懂的忧思,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却并没有聚焦,好像穿过了这个世界,落在了未知之处。
“江湖中人常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前两天也在网上看到一个脑筋急转弯,问什么东西是专门用来打破的,答案是记录。”唐景初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向许含光,认真的道,“所以什么记录都是留给后来者超越的,不用看得太重。”
气氛莫名变得凝重,许含光下意识的点头,“我知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唐景初不参加比赛的时候,都会回北京。训练的间隙,就去许家探望,顺便跟许含光商量唐家堡的事。
三月底,许含光终于拆了石膏。
而唐景初也如约开始为他准备药汤。虽然只是药汤,但所用到的药材也很多,处理起来也很复杂。反正许含光在旁边兴致勃勃的看了半天,也没有偷师到多少。
等到药熬好了,唐景初倒出一半,让许含光泡着。
许含光见状,不由好奇的问,“剩下的留着下次用吗?”
唐景初道,“这汤药要泡足两个小时,还不能凉了。剩下的用小火熬着,凉了就加一点进去。”
许含光惊讶,“要加热的话买个足浴盆不就可以了吗?”
然后唐景初就又见识了一番现代化生活的便利。许含光一个电话,不到一小时之后就有人将足浴盆送货上门。这让唐景初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但不可否认,这让她的工作强度大幅降低了。
难怪要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呢!
三月底的北方还是冬日,但两个小时泡下来,许含光却是着实出了一身的汗,而且莫名有种整个人都被泡开了的感觉。强撑着去冲了个澡,回来就被唐景初按在了沙发上,给伤处按摩。
唐景初的手法与普通的按摩师不同,要用劲力将经络理顺,没有学过功夫的人是做不到的。而按摩的时候,也必须要全神贯注,以免出错。所以她完全没有发现,许含光在躺下去之后不久,竟然就睡着了。
等她捏完了一遍,抬头便见许含光趴在沙发上,侧着头呼呼大睡,脸颊都睡得红扑扑的。
他这两年抽条一样的长,身高已经接近一米九,但因为有充足的锻炼,而且还习练了光明拳这样锻体的功夫,所以并不显得单薄。就连脸上的轮廓,也褪去了圆润青涩,转为干脆利落的线条。眉宇深邃,气势端凝,只有这样闭着眼睛躺着时,才能看得出几分少年人的模样。
唐景初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戳了戳。
哪知手指才碰到许含光的脸,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吓得收回手,转头才发现是赵岚回来了。
看见唐景初,赵岚本来要开口招呼,但唐景初将食指竖起,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又指了指沙发。赵岚走过来才发现,自家儿子竟然心大的睡着了。
这一瞬间,她心里的念头跟唐景初微妙的重合了:还是个孩子呢!
许含光是在饭菜的香气中醒过来的。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舒服了,他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差点儿掉下沙发,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是在沙发上睡着的。当时唐景初还在给自己按摩呢!
这可是按摩啊!不说各种暧昧各种心猿意马,至少也该跟为自己服务的唐景初说说话吧?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许含光拍拍脑袋,坐起来的同时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才游目四顾,寻找唐景初。
客厅里没看到人,倒是厨房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一个是唐景初,另一个赫然是母亲赵岚。许含光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厨房门口一看,便见两人正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说话,相处得别提多融洽了。
许含光心酸了一瞬间,立刻又高兴起来。眼前这一幕,让他想到了将来婆婆和儿媳妇相处的场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