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稻草的模样,赶紧捂住了嘴,才没有笑出声。
屋里头,闫默的理智好似终于回笼,揽着褚清辉坐下,缓缓开口:“公主可知,上清宗有一位早逝的弟子?”
褚清辉本想晾一晾他,又抑制不住好奇,只矜持地嗯了一声。
那弟子她听母后说过,与闫默是师兄弟,难得的少年英才,十几岁时与敌将对决,不甚落涯,到如今十来年了,连尸首都没寻回,叫人痛心惋惜。
“当年他是代我出战。”闫默沉声道。
褚清辉惊讶地张了张嘴,这她倒不知。
彼时两军对阵,前一日闫默出战,虽胜了,但也受了些内伤,次日敌将又来叫阵,指名要他应战,却被那名弟子截下。原本以他的实力,就算无法取胜,也不至于性命难保,哪料对方狡猾,将他诱到崖边,又暗中设下埋伏,致使其重伤落涯,尸骨难寻。
褚清辉听完,沉默许久,轻轻拍了拍闫默手背,既为那名弟子痛惜,也心疼他这些年不知背负了多少自责。
闫默反手握住,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方才我收到师门传讯,师弟还活着,已经归家了。”
“当真?!”褚清辉不敢置信。
闫默点点头,“师弟当年落入海中,不曾殒命,只是生了些意外,月余前方辗转归来。”
“那真是太好了!”褚清辉欣喜道,“他家里人肯定很高兴!”
闫默眼中带着明显的喜色。
褚清辉看了看他,轻叹道:“难怪先生那样高兴,确实是件天大的喜事,这么多年了,总算没让挂心他的人白等。”
闫默又点了点头。
“先生可要回师门一趟?”
“眼下不必,他如今亦不在宗门内。”
褚清辉了然,闫默这些师兄弟间的相处她也知道几分,虽感情深厚,来来往往却十分洒脱,即使长年没碰面,也不觉生疏,“许久没见,你们师兄弟该有许多话要说吧?”
闫默听闻,竟轻笑出声,“许多话没有,许多架没打却是有的。”
听他这么说,褚清辉想起他们师门的传统,也失笑。
她又想起一事,“我记得小师弟提过,你与那位师兄二人实力不分伯仲,有时他赢,有时先生占上风,两人轮着做大师兄,怎么先生却笃定地称他为师弟,不称师兄?”
“左右他听不见,师弟或师兄又有何妨?”闫默淡然。
褚清辉戳戳他,“先生狡猾,既然无妨,怎不见你叫师兄?”
闫默勾唇不语,只将她的手指抓住放入口中咬了一口,见人瞪他,方才放开,“公主可还要罚我去柴房?”
“去,怎么不去?一会儿我就让紫苏给你两卷床铺,以后都睡柴房,叫你长点记性,省得以后一高兴,又把我抛来抛去,先生真把我当娃娃了不成?”褚清辉斜眼看他。
闫默竟不反驳,只道:“床铺倒不必,我只要一样。”
“一样什么?”褚清辉问。
闫默揽了她,正色道:“只要公主。”
褚清辉立即轻嗤一声,微红了脸推他,小声嘟囔,“谁要跟你去,油嘴滑舌。”
以前不知,还以为他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如今越相处越发现,这人除了站着身形是正的,还有哪里正?
第69章 孩子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闫默就下山了。
洗漱过后,林芷兰来寻褚清辉一同用早膳,“昨夜听到几声马儿嘶鸣,可是京中出了什么急事?”
“哪有什么事,是先生来了,方才一大早已经下山回京。是不是把你吵醒了?”褚清辉关切道。
林芷兰笑道:“那会儿我还没睡下呢。表姐和表姐夫感情可真好,一日都分开不得。”
紫苏正给两人盛粥,听她这么说,忙附和道:“昨晚奴婢也说了一样的话,被公主当成嚼舌根的坏丫头,如今表姑娘也这般说,可见奴婢说的没错。”
林芷兰捂着嘴,“你一句话就说到了点上,难怪表姐要恼羞成怒。”
褚清辉瞪着两人,“好哇,你们竟然连起手来欺负我。要不要我给妹夫去一封信,就说表妹夜里孤枕难眠,让他也连夜上山来找找你?还有紫苏,咱们十几年的情分,却没给你找个小郎君疼你爱你,倒是我不够称职,你且安心,此次回京,我立刻就着手张罗此事。”
紫苏忙把一碟新鲜的桃花羹递到她手边,讨好道:“奴婢还想长长久久在公主身边伺候呢,求公主饶我一饶。”
“不饶了,不饶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还是早点嫁出去好。”褚清辉摆着手,煞有其事。
林芷兰扑哧笑出声,“不知道的听表姐这么说,还以为紫苏是你的女儿。”
紫苏忙忙摆手,“表小姐可别折煞了奴婢。”
“不过一句玩笑,怕什么。”褚清辉轻拍她的手,“好了,如今既不在宫里,也没在府上,不必这么拘束,你昨晚守了夜,眼下叫别人来伺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