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苏然拔腿就往后面冲。
林轻舟已经散开盘发,半躺在咖啡椅上睡着了,高跟鞋踢在一边,红白色长裙拖拽一地。周围簇簇白玫瑰开得娇艳无比,芳香沁人心脾。
苏然快步走过去,跪在地上,一把将她勒进怀抱。感受着怀里暖暖的温度,心头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林轻舟从梦中惊醒,被他勒得几乎喘不上气,问:“哥,你怎么了?”
“我害怕。”苏然突然痛哭出声,“看到你不在,我太害怕了。”
林轻舟哭笑不得:“我就躲起来休息一会儿。哎,都一大把年纪了,你怎么老爱哭啊?”
苏然哭着说:“你不明白,谁都不明白。”
是的,谁都不明白,林轻舟对他有多重要。
两人刚分开那几年,所有的亲人包括他的母亲都在同他争权,被打压被威胁甚至被限制自由他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顾不上林轻舟。怕在他护不到的时候,林轻舟遇到危险,或是被人骗了去,那是他单纯善良的宝贝妹妹啊,是他最爱最爱的女人啊。
他怕到,怕到经常缩在被子里哭。
后来他的力量终于可以同母亲和一干老臣抗衡,重回董事长位置的第一天他就让人调出了林轻舟的经济状况,工作状况,然后拉下脸皮同林轻舟工作地的老板拉关系,跟g市当地的混子套近乎。可不管他做了多少安排,他还是害怕,害怕自己想得不周到,林轻舟还是会被人欺负,被人骗了去。尤其是母亲对林轻舟恨之入骨,总喜欢搞点小动作,甚至给林轻舟安排男朋友。他怕呀,怕林轻舟被欺负了,怕林轻舟人跑了,怕林轻舟心跑了。
林轻舟是他的空气,他的阳光,他唯一的快乐,有了林轻舟,他才有活着的感觉。没了林轻舟,他苏然就成了行尸走肉,就再也没有快乐了。
怕呀,怕呀,怕了十年,他再也无法忍受怕的滋味了。
他是大男人,他不爱哭,他的眼泪从来就只为林轻舟而流。
紧紧贴着呜呜直哭的大男人,林轻舟心尖尖一软,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就像安慰着一条不安的大狗。
“苏然,我在你身边呢。”林轻舟的声音柔得像春风暖暖的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苏然含泪,将林轻舟勒得更紧,眼泪一滴滴落在林轻舟的肩头:“林轻舟,我爱你。”
“苏然,别怕,”林轻舟闭上双眼,片刻睁开,坚定地说,“我也爱你。”
完结篇
南大文学院的硕士生论文答辩正在进行。文学院外的停车场一辆老款迈巴赫上,苏然正板着脸检查女儿苏晓夭的数学作业。
“题目:小朋友,数一数图上有几只鸭子(画),六只鸭子,你怎么数出七只?”
苏晓夭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颇为委屈:“爸爸,是七只鸭子呀。”
题中明明只画了六只鸭子,这孩子就快上小学了,怎么连数数都不会。苏然太阳穴直跳,觉得自己真不容易,以前辅导当妈的写作业,现在还要辅导当闺女的写作业。他耐住性子,一个个数给女儿看:“宝贝,你看,一二……六,图中一共有六只鸭子。”
苏晓夭伸出柔软的手指,指着题目上的鸭子图案:“这里还有一只呢,爸爸你真笨,都不会数数。”
苏然默然,盯着女儿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默然……
正在这时,林轻舟挺着大肚子,扶着腰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文学院大门。她是此次硕士答辩中年纪最大的学生,也是唯一一个孕妇。
苏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赶紧抱起鲜花,带着女儿下车迎上去。张开双臂,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老婆,我为你骄傲。”
然后苏晓夭按爸爸之前教的,拉着林轻舟的手晃了晃:“妈妈你真棒。”
林轻舟望着苏然笑:“老公,谢谢你。”
婚后不久,苏然就对林轻舟说:“我给你请了辅导老师,你复习一下参加高考吧。多学点东西,不断成长才不会留下遗憾。”
在苏然的鼓励下,婚后林轻舟一边学着打理生意,一边复习准备参加考试,还把荒废了十年的钢琴捡了回来。两年后她顺利考上了南大文学院攻读汉语言文学,刚上学就怀上了苏晓夭。大二时苏晓夭出世,她只休息了一个暑假就回校上课。之后她一边读书,一边管理苏氏旗下的媒体传播板块,大学毕业后立马又考上了本校的硕士研究生,攻读比较文学。研二时怀上了老二。
忙忙碌碌的,时间一眨就过去了。
上车后,苏然扭过身体问坐在后排的苏晓夭:“今天我们替你妈妈庆祝一下,你想去哪吃饭?”
苏晓夭拉长了声音:“肯德基——”
“除了肯德基和麦当劳。”苏然没好气,“不准吃垃圾食品。”
苏晓夭委屈巴巴地眨眨眼:“爸爸,你为什么对你的小情人这么凶?”
苏然一愣:“你这孩子,是不是又偷偷用你妈的手机上网了?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