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怎么办?”
林轻舟依旧静静地看着他:“我十六岁了,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你再大也是我妹妹。”
“又不是亲妹妹。”林轻舟白了他一眼,转身回楼上。
苏然还想说什么,忽然胸口一阵撕裂般疼痛。他心想,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不是早恋就是想离开他,总有一天会气死他。
“轻舟……”他扶着桌子小声喊,“我心口疼。”
林轻舟循声回头,看到他脸色苍白,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吓得从楼上飞奔下来扑到他身边:“哥,是不是胃疼……”
她将苏然扶到沙发上坐好,从抽屉里找出胃药,倒了杯水,抖抖地送到苏然嘴边:“哥,吃药。”
好久没见过她对自己露出如此关心的神色,苏然胸口的疼痛瞬间好了一大半,他有气无力地说:“不是胃疼,是被你气疼了,出国读书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说。”
林轻舟道:“说了你也不关心……”
“我怎么不关心你?”
林轻舟自嘲地笑笑:“你不懂……”
“轻舟……”苏然觉得自己很乱,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让林轻舟离开。一是不放心,二是难以想象家里没有林轻舟的样子,“集团里的徐垣出事了,苏氏股价大跌。哥哥最近很忙,等把这场危机解除了,哥哥好好跟你谈谈你的未来好吗?先不要去新西兰,你留下来陪着哥哥。”
林轻舟仔细打量着他大汗淋漓的脸,和他疲惫的目光,拿出纸巾心疼地替他擦掉脑门的汗珠,柔声道:“好,我不走,我不让我的哥哥担心。”
苏然松了一口气,胸口的疼痛完全消失了:“乖,听话。”
第 36 章
林轻舟终于恢复了她以前的样子,同苏然照常说笑,按时监督他吃饭睡觉,可苏然心里的恐惧感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浓郁。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错觉,觉得自己的妹妹好像没了灵魂,只剩一个空壳子每天对着他假笑。又或者说,林轻舟正离他越来越远。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好几次从睡梦中惊醒,急忙跑到林轻舟房间里,看到林轻舟还睡在房间里才安心。
忙活了两个月,徐垣涉嫌商务侵占的案子基本落定。虽然徐垣用赔偿损失与庭外和解的方式免除了牢狱之灾,但他身败名裂,个人几乎破产。可事实证明宫亚男是对的,苏然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苏氏集团股价持续低迷,多宗投资受挫,某些分公司不得不小幅度裁员。
拿着当季的财报和人事变动信息,苏然筋疲力尽回到家,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刚洗澡的林轻舟见状,赶紧热了一杯牛奶送过来:“哥,喝杯热牛奶。”
苏然接过牛奶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林轻舟正要将杯子收下去,苏然忽然道:“陪我坐会儿。”
林轻舟听话地坐到沙发上,依偎在他身边。
清新的沐浴露香味暖暖地将他包围,浑身的疲惫渐渐沉淀,焦灼不安的内心缓缓恢复安宁。苏然迷迷糊糊地搂住林轻舟,在她头顶亲了一口,喃喃道:“我想我必须长大,我还得保护你,顾不了那么多。”
林轻舟抬眼看着他,并不清楚就在前一刻,年少轻狂的侠客瞬间成长为了年轻的集团少帅。
“哥,怎么了?”她问。
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神清澈无暇,浑身的气息干净得像一头山间初生的小鹿。苏然伸手在她鼻尖上一点,笑道:“只要你好好呆在我身边就够了。”
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林轻舟呼吸一紧,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却什么也没说。
为了鼓舞苏氏集团的士气,苏然照宫亚男的意思筹备了一个慈善晚宴,并邀请周定贞以自己女朋友的身份一起主持晚宴。
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林轻舟并不陌生,她装上苏然为她选的白色礼服,在陆行的陪同下坐在座位上,木然地看着苏然携周定贞笑盈盈地同各种宾客打交道。头天晚上她心里难过,偷偷哭了一整晚,可就算哭出了一整碗眼泪,心里也还是难过。内心懵懂的爱连她自己都不甚明白,苏然又只是反复用言语和行动告诉她:她在耍小孩子脾气。顶上又没个长辈或是知心朋友给她指点迷津,她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不痛苦。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是章延的短信:轻舟,我们再见最后一面,把话说清楚,好吗?
林轻舟对陆行说:“陆行哥哥,我出去一下。”
台上的苏然正在主持人的怂恿下同周定贞互动,忽然发现林轻舟拎着裙摆独自走出了大门。他有些不安,匆匆结束本轮节目下台。
宴会厅外的白玫瑰花丛中立着抹单薄的影子,精致柔美的五官,含笑的桃花美目,一袭熨帖的白色西装,月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光。旁边白玫瑰花枝在微风中微微颤抖,暗香四溢。
林轻舟喉咙微动:“章延。”
章延轻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