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马车时回眸一瞥,正看到他从马上一跃而下,二人对视,他便笑了起来。
第二次是五姑娘和六姑娘挑拣花灯时,她听到一阵孩子的笑声,闻声望去,正见到他摘下老虎面具,冲几个孩子扮着鬼脸。
第三次是烟火绽放之时,她并不稀罕看,心中还闪着那个男子的笑脸,不自觉就往花灯摊子走去,满腹心事之下撞了一个人,正要张口斥责,却对上了他惊喜的笑脸。
那一刻,她只觉无数烟火在眼前绽放,绚丽无比。
她已经忘了是谁先主动开了口,再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和他站在了一株高树下,四目相望,说不尽的欣喜甜蜜。
他说他是长亭伯家的二公子,将来是要分出去单过的,问她可介意。
她有什么可介意的,他出身勋贵,相貌气度又是她心仪的,若能嫁给这样的男子,不比由着表姐安排嫁个鳏夫好的多。
庆幸的是,他知道自己只是建安伯府的表姑娘,亦不介意,并把随身的玉佩解下给了她。
那玉佩温润光滑,一看就不是凡品,她并没有什么拿出手的可以相赠。就把前几日新绣好的那个样式精致的香囊塞给了他。
直到回了府,温雅琦嘴角还微微翘着,想着他说明日就会前来提亲。心中又忐忑又甜蜜。
甄冰和甄玉没有直接回芳菲苑,赶去了宁寿堂。
老夫人已经歇下了,听说两个孙女候在外面,心中就是一沉,忙披了衣裳命二人进来。
听说温雅琦走失了一阵子,脸色微变,叫了王嬷嬷去把三太太温氏寻来。
温氏一听。眼前就是一阵眩晕,顾不得夜色已晚就去了沉香苑。审问温雅琦半天,她却死死咬着只是看灯入迷才走散了没有松口。
在温雅琦看来,那人若是当真来提亲,那便是她的运气和缘分。若是失约,她不吐露半个字,至少不会丢了脸面。
温氏见温雅琦言辞确凿,问了半天没有问出旁的来,只得暂且放下此事回了院子,毕竟嫡亲侄女这么说了,做姑母的不信,非要逼问出一个奸夫来,也不像话。
这边甄妙二人回了清风堂。等洗漱完毕只剩下夫妻二人时,罗天珵就道:“皎皎,你那位表妹。灯会上恐怕还遇到了别人。”
“你也这么想?”甄妙心里沉甸甸的,换了旁人她或许会信了那番话,可温雅琦是有前科的,这些日子又和甄静走得近,她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罗天珵嗤笑道:“小姑娘家,说违心话时哪能不露出端倪的。”
见甄妙脸色难看。揉了揉她的脸道:“怎么了,对你表妹如此上心?”
甄妙就道:“我们感情倒说不上深厚。只是她是母亲嫡亲的侄女,舅母当初来京,亲自把她托付给了母亲,若是有什么事,对母亲是很大的打击。”
罗天珵听了叹口气道:“皎皎,你若是担心会有麻烦,那明日就回建安伯府一趟,便说我已经命暗卫查出了那人来,这样诈她一诈。若是那人条件尚可,把她的亲事解决了也不错,若是不堪婚配的,只要知道了那人是哪个,也好解决了无端的麻烦。”
“嗯。”甄妙点点头。
二人相拥睡下,第二日罗天珵回了衙署,她也急急收拾妥当,坐车去了建安伯府。
只可惜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到了建安伯府时,就见门前站了许多人指指点点。
甄妙一看这情况,暗道不好,匆匆去了宁寿堂。
宁寿堂里,老夫人和各房太太都在,除此外,还有甄冰甄玉以及温雅琦。
甄妙进去时,正听温雅琦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我哪里认识什么棺材铺的二少爷!姑母,您要为侄女做主,这定是那些黑了心肝的起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又不敢招惹真正的伯府小姐,就打起侄女的主意了!”
老夫人绷着脸看温雅琦哭闹咒骂,并不言语,只冷眼瞧着温氏。
蒋氏暗暗摇头,心道这温氏也是不走运,两个女儿嫁的都好,反倒一个侄女这么不省心。
李氏偷偷抿了嘴,只觉这两年来,总算快意了一把。
温氏铁青着脸,哆哆嗦嗦拿了一个香囊扔过去:“雅琦,这是从你屋子里寻着的,你可认识?”
“是侄女前几日练手做的。”
“那香囊里侧的右下角还绣了一个‘琦’字吧,那偏厅候着的男子手里也有个比这还精致的香囊,针法处理都是一样的,也在同样的位置有个‘琦’字!”
温雅琦脸终于白了,尖声道:“不可能,昨日我遇到的那人,他明明说是长亭伯家的二公子!”
老妇人眼中闪过精光,头一次开了口:“老婆子在京中活了这些年,却没听说过有长亭伯府这一家。”
温雅琦只觉心底生寒,无助环顾着。
就听立在老夫人身后的王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