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这才反应过来儿子还在这里。低头看到璋哥儿惊恐的模样,心中懊恼,扬声道:“阿桃阿杏,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不知道把哥儿带下去!”
阿桃和阿杏这才反应过来,阿桃蹲下来要抱着璋哥儿离开。
谁知璋哥儿把阿桃往外推了推,口中嚷道:“娘。我要吃玫瑰馒头,还有小鸡仔——”
胡氏愣了愣。然后表情复杂的看向甄妙。
儿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一顿正经饭食,而这饭食,却是眼前女子亲手做的。
小心翼翼把儿子养到现在。她太明白身体瘦弱的孩子是多么脆弱了,或许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他的命!
一定要养好璋哥儿的身子!
可璋哥儿不好好吃饭,身子骨怎么好的了?
胡氏神情变幻不定,看看璋哥儿,又看看甄妙,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般,带着决绝和势在必得:“不论如何,你让璋哥儿吃了顿正经饭。我还叫你一声妹子。妹子,你跟着那姓卫的糟老头子,想必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吧。卫家能给你的。我胡府也能给你,只要你愿意留下来。”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艰难道:“我家老爷年不过三十,还没有二房——”
甄妙瞪大了眼。
是她理解的意思吧,这女人认为她是某家糟老头子的小妾,然后告诉她。嘿,妹子。你和那老头子肯定不是真爱,还不如留在我家啊,我夫君年轻貌美,可以让你当二房。
寻常商户人家,节操已经如此脆弱了吗?
“咳咳。”甄妙以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才道,“胡姐姐,我夫君就在外面。”
胡氏翻了个白眼:“妹子也不必遮着掩着了,宝陵县谁人不知,卫家家主小妾众多,他那儿子又是个荤素不忌的,看中了跟老子讨去又不是没有过的事。两年前不就发生过这么一桩吗,别人都暗地里笑话,结果那老头子理直气壮,还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奈何卫家家大业大,被人戳着脊梁骨儿,照样活得好好的。
若是当年没有老爷的出现,说不定她胡家这片家业包括她这个人,也姓卫了。
想到这里,胡氏面对眼前的女子反而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快意。
甄妙则是悄悄捏了一把胳膊。
原来肥水不流外人田是这么用的,她,她以前真不知道!!
再误会下去就有些难看了,甄妙收了笑意,冷声道:“是胡姐姐误会了,我和夫君是从远处来的,并不是卫家的人,在您说这番话之前,更是听都没听说过卫家。”
“不是?”胡氏怔了怔,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那你们冒充金家的人来是何意?”
甄妙有些无奈:“我们确实是来拜访贵府主人的,只是贵府好像一开始就把我们错认了。”
胡氏虽有些不爽,可想了想,似乎对方说的也不错,又想着刚才甄妙亲自下厨做了饭,态度就好了些:“那不知你们找我家老爷何事?”
“这个我也不知,是外子有事。”甄妙没有把来意贸然说出来。
“既如此,还请妹子在外面歇歇,等我家老爷回来再说。”摸不清甄妙身份,胡氏当然就不好把人留在后宅了。
甄妙乐得清静,道一声打扰了,就要跟着阿桃往外走。
这时又一个小丫鬟急急走进来。
胡氏只觉这一天一波三折,像戏折子演的一样,见了明显是来说事的丫鬟心里就一惊,未等丫鬟开口就问道:“又怎么了?”
那丫鬟脸色发白,语气惊慌:“太太,是卫家,卫家来了一群人,说是要找老爷讨个说法!胡管家有些顶不住了,向您来讨个主意。”
胡氏一听就怒了,声音拔高:“讨说法?真是无耻,明明是他卫家派人去拦咱家的茶砖。老爷没去找他们算账就罢了,他们居然还来讨说法?”
那丫鬟一副受惊的样子,颤声道:“太太。是卫家的人说,说——”
“说什么呀,你要急死我?”
“说卫家派出的人全都死在了贺家屯地界的那间破庙里,他们怀疑是咱们府上下的手!”
“啊!”甄妙低呼一声,掩住了口。
心中默默流泪,这下好了,她再也不能理直气壮的说和卫家毫无关系了。破庙里遇到的那伙人,他们可是杀了好几个呢。
胡氏没有注意甄妙的惊呼。自己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抬脚就往外走。
“太太,老爷不在。您一个人出去——”
胡氏头也不回:“看好哥儿。”
除了抱着璋哥儿的阿桃,其他两个丫鬟都紧跟上胡氏,甄妙自然跟着走了出去。
穿过二门已经能听到隐隐的喧哗声。
胡氏凌厉扫一眼,一个小厮忙道:“太太,卫家的人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