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就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收拾文档。
而他也缓缓蹲下,捡起脚边的文档,递给我,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审视和思量仿佛眼前的我,令他琢磨不透一样。
这一幕,在格子间这个时刻无时无刻不传递着绯闻与八卦的空间里,变得那么暧昧与缠绵。就连莫春,外诡异起来。
晚上回家,整个脑袋还处在被古县衙的大棒敲打着的状态。
于是,半夜,噩梦连连。
几场梦,梦连着梦,尽头是影影重重的往事。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低低地叹息,低低地说话,就在我的耳边,就在我一睁眼的距离,我却醒不来、触不到。
第一个梦境里,我仿佛听到两个男人淡淡交谈。
一个沉默如寒星,一个散淡如月光。
一个慵懒散淡的男子,眯着波斯猫一样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个惜字如金的男子,低声说,哥,你这是要去哪儿?你要离开?那她昏倒的时候,你干嘛失了分寸,还将她带回小鱼山!好好好,我错了!她昏倒的时候,你不着急!你抱她回来只是出于一个上级,对一个下属的无私爱心,好了吧!这是我们的企业精神!好了,你可以申请年度杰出慈善奖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到这里,波斯猫一样的男子似乎并不满意,继续说道,你对她根本就没死心,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你要是真死心了,你要真的不想被人找到,离城的时候,就不会在国内随便找个小古城待着了,你可以去斐济的私人小岛啊,那里更不会被人找到、被人打扰。你心里有自己看不到的期望,那就是姜生会发现,你离开之后,发现自己爱的是你,能找到你,能在那个小小的古城里,找到你!这就是你的内心,当然,哥,你依然可以不承认!
那个惜字如金的男子用沉静如水般的眼眸瞥过自己的弟弟那天使一样的容颜,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而是很直接地问,说,你是不是本来就知道她在永安模特经纪公司工作?
他问这话是有原因的,原本,在今年他并不想参加子公司的任何年会。
有着波斯猫眼眸一样的男子微微笑了一下,说,哥,你没看到我当时看到她也吃了一惊吗?我只不过觉得年后咱们的模特大赛将在三亚举行,哥哥此行,能激励一下他们,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要你去的。不过,你要是觉得我早知道姜生在,才设计要你来,我也没啥话说,这也是一份好心。你虽然口上总是不提她,也不让我们在你眼前提她,你总是可以这么冷淡,可是,她不还是在你的心上吗?
……
她不还是在你的心上吗?
冷冷一笑,对着自己的弟弟,说,她?在我心上?哼!她不过是我很多女人中的一个,不过是我的前女友。而且,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从今天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任何关于她的话题!天恩。
天恩一笑,如波斯猫一样,说,好好好,只准你们纠缠,不准我们提。
天佑的眉毛冷冷一挑,天恩瞬间沉默。
他那冰冷的挑眉,让我在睡梦之中都不得安宁。
不安之中,我仿佛陷入了另一场梦境。
梦里,是一个低眉顺目的女子,她转脸的那一刻,似乎像是宁信一样的容颜和淡然。她绾着发髻,披着流苏披肩,轻轻地走到我的床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的他。
她的眉心微微皱起,不曾让人察觉,又微微的松开。
回头,她轻轻地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声音柔柔淡淡,似是情深,却用一种不经意的语调说出,她说,红茶养胃,你啊,以后少喝咖啡。
他接过红茶,手指微微碰触到了她白瓷般的尾指,茶香袅袅,余温暖暖。
眼前的女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宁静。累了,他愿意到她那里坐坐,听她选的老歌,黑胶碟放出的歌曲,仿佛是一种心灵的涤荡;倦了,他也愿意到她那里坐坐,安静地翻看她书架上读书,平平淡淡的字,争与不争。
仿佛,他是倦鸟,而她,是守候着的归林。
此刻,她看着他,目光变得柔软如丝缎。
当他还是十几岁的翩翩少年时,她就同他在一起了。
她走过了他最纯白的年华,看着他从一个阿波罗般的阳光少年,变成了现在战火不休阿修罗一样的存在。
她微微地难过了一些,眼底的晶莹却不肯失落在他眼前。
她始终记得,自己曾在少女时代,因为家庭原因,背叛过他的爱。那时的她,并不知晓,他身后是一个这样的家族,更不清楚他是一个大家族的长子。
她只以为,他是一个衣食无忧、小康之家的孩子,所以,眉宇间没有人世间的忧愁。
后来,她跟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中年男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