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浩然有些不高兴,上回他花大价钱请陈家父子吃饭,本以为十拿九稳,结果陈祖实丝毫不给情面,打了几场太极,就把这事儿给推了。既然成不了生意伙伴,现在这一锤子买卖陈麓川也推三阻四,未免让他恼火。
他笑了笑,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我以前是爱满口跑火车,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老陈,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陈麓川蹙眉,“一码归一码。我也有心帮你,可我现在这工资水平,确实有心无力。老耿,你了解我,我这人不爱打肿脸充胖子。”
话说道这份上,耿浩然自然也不好再往上贴了。陈麓川提出请他吃顿中饭,他拒绝了,笑说:“结婚记得给我发封请柬,到时候我去捧场。”
陈麓川应下:“一定。”
和耿浩然,自然再没什么必要深交了。陈麓川自认还挺讲义气,然而却极不喜欢被人利用,尤其是过去的兄弟。感情再深,也禁不住一肚子算计。
买房不是小事,陈麓川也不指望一朝一夕就能定下。趁着周末,他又看了数个楼盘,没挑到特别中意的。抽空,他又回了趟家,把乌龟带出来,送去林阅家里,嘱咐道:“帮忙照看两天,我爸妈回来了,我再接回去。”
林阅怀里猛被塞进一个纸盒,不由晃了一下,便听见一阵“咔吱咔吱”的声音,似是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差点撒手,“什么玩意儿?”
陈麓川将盒盖打开,“别怕,乌龟。”
林阅朝里瞅了一眼,“它不咬人吧?”
陈麓川笑说:“你不非要把手伸进它嘴里,它肯定不咬。要是它欺负你,给它翻个个儿。”
林阅哈哈大笑,从浴室里拿出一个塑料盆,捏着乌龟的壳,小心翼翼放了进去,“它爬不出来吧?”
陈麓川在龟壳上戳了几下,“还小,爬不出来。”
“它平时吃什么?”
“肉,小鱼,丢点儿菜叶也行。”
林阅仍然有点儿担忧,“我只养过狗,别的没经验。”
“没事,养死了算我头上。”
林阅笑说,“你别咒它啊——这乌龟有名字吗?”
陈麓川一顿,“……没有,你给起一个吧。”
林阅想了想,“龟丞相。”
比“龟儿子”文明多了。陈麓川点头:“好。”
林阅蹲下.身,伸出一指,在乌龟跟前晃了晃,“龟丞相,可要替龙宫看好定海神针。”
陈麓川瞅她,“你这叫什么‘定海神针’,我这的才是。”
林阅抬头,“哪儿?”
陈麓川笑看她,并不言语。
“你这人真流氓!”林阅脸上噌地烧红,端起洗脸盆一溜烟跑了。
陈麓川无辜喊道:“我什么也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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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柴薇度蜜月回来了。林阅晚上跟她吃饭,汇报了近日情况。柴薇听完先没发表意见,从包里掏出一串星光粉水晶手链,说是专从马达加斯加替她带回来的,能招桃花。莹润光泽的珠子饶了三圈,套在皓白的腕上,分外旖旎。
林阅说:“我现在还招什么桃花?”
“陈麓川也算嘛。好好戴着,保佑你见婆婆时所向披靡。”
林阅笑说:“还有这功效?”
“信则灵嘛——你这人怎么净爱拆台。”
林阅哭笑不得,“好好好,你说了算。”便又问她肚里孩子情况怎么样。
柴薇答:“回头要去医院建档。我辞职书已经写好了,近两天就递上去。”
林阅一怔,“这么快?”
“也不快了,交接还要两周多了。”她瞅见林阅似有些低落,急忙安慰,“没事啊,我辞职了时间更多,你要出去玩,随传随到。”
林阅笑了笑。
“你有什么打算?”
“我啊……我也有点想辞职。”
“辞职了有什么打算?”
林阅一顿,摇了摇头,笑说:“目前就有个想法,不会真辞的。”
“其实你适合朝九晚五,比较规律。”
然而规律就意味着没有变化。
林阅叹声气,“真羡慕你的性格。”
柴薇笑着摆手,“羡慕什么呀,在家里跟王谈沣吵架,我都快气炸了,他还跟没事人一样。像你性格多好,遇到什么事都和和气气的。”
林阅笑:“小吵怡情。”
这边柴薇忙着办离职,那边陈祖实和冯蓉回来了。陈麓川同陈祖实透了个信,陈祖实说先请林阅吃顿饭。林阅接到消息吓了一跳,她上回听陈麓川提及这事儿,以为陈祖实只是随口客气,便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不用准备,我爸这人很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