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惦记着你的。”
是吗?若是先前,赵泓可以保证,年轻肯定是关心他的,可现在分开这么久了,他心里早就开始动摇了。毕竟……毕竟他不是娘亲亲生的。赵泓没有再继续想,朝着赵煊咧唇一笑,就拉着他问一些问题:“有几个地方泓哥儿不太懂……”小小年纪就非常勤奋。
他想有一日,娘亲看到他时,是是个聪慧乖巧的自己。那样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教完赵泓,赵煊缓步出了景宜院。晚霞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金灿灿的,散发着光芒。
庑廊下的两名绿衣丫鬟,见着赵煊忙低头行礼,待他的身姿过去时,有个丫鬟便抬头望了过去,脖儿伸得老长,忍不住说道:“祁王真是风度翩翩,跟玉做人儿似的,待咱们王爷也好。”
大魏皇家,大多是长相俊朗的。身边的丫鬟便与她说:“那又如何?便是搁前头,这祁王也是不受宠的皇子,年纪轻轻便去了封地。这会儿的处境更是可怜,听说咱们安王府还算好的,祁王府可寒碜了。”
是吗?那丫鬟听了,在再远去的祁王身姿,便觉得他有些可怜,登时目露惋惜。新帝登基,他一个前朝皇子,再如何的出类拔萃,也注定一生都平庸无为。
凉风乍起。赵煊走出安王府,早有马车在一旁候着。有随从走到他的身边,行礼后,低声对他说:“王爷,是是宫里传来的。”
将一封密信递了过去。
赵煊伸手接过,不疾不徐打了开来,修长的手指搭在信封之上。看着这信中所写的内容,清朗的眉眼下意识的一皱,而后用力将其捏紧。
随从又道:“还有一件事情。王爷您要找得那人,现在已经找到了……”
听完后,赵煊掀袍上了马车,坐在里头闭目养神。虽是前朝备受冷落的皇子,却是坐姿端正,气度尊贵。赵煊薄唇微抿,再睁开眼睛,眼神已无方才的温润,眼神冰凉。
他自袖中摸出什么来。
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
方才他指导赵泓念书,他特意送他的一幅画。五岁的稚儿画工拙略,却是有些天赋,画中男子着一袭蓝袍,高大温润,平易近人。赵煊轻轻看了一眼,便将其捏做一团,随手从马车侧窗扔了出去。
一团纸被丢到了路旁,滚了几下,静静的落到了一旁的草丛里,没有人会注意。
而后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摆。
凉风徐徐吹了进来。赵煊轻轻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眼睫静静覆着。
查出来了也无妨。
她嫁过谁,嫁过几回,他都不会在意。即使她真的替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他也要她!
……
这日萧淮正与同僚在酒楼小聚。
霍霆也在场。这会儿虽剔了如戟虬髯,仍显威高大猛。抬手饮了一杯酒,便将身侧伺候的歌姬搂到怀里。
那歌姬皮肤白皙,蜂腰翘臀,吴侬软语,唱得一手的好曲儿。霍霆是粗人,不喜风花雪月那一套,喝着酒,手里把玩着那两团娇肉。不过多时,下面早已是坚硬如铁。他面颊泛红,凑过去亲了几口,恨不得立刻就将这婆娘就地`正`法。若是平日,霍霆将军威武强壮,伺候这般的男子,自是乐意之至。
只是这会儿……
顺着护国公萧淮那边看去,便见萧淮身旁的位置上,那着一袭浅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清雅高洁,皎若月华。
旁人只顾着作乐,唯有他,仿佛只是来这儿吃茶的。便是有近他身的,也很快就被打发走了。
霍霆低头,看着怀里这小娘们儿在看卫樘,倒也不生气,重重捏了她一把,豪爽道:“既这般想伺候卫大人,便到他那边去。你若是能卫大人满意,本将军重重有赏。”
歌姬一听,登时面露欣喜,羞若春花。忙娇娇应下,纤腰款款走到卫樘面前。然后弯下身来拿起酒壶,替他倒了一杯酒,送到他的面前,轻轻唤道:“大人……”
本就是风月之地,武将又欣赏不来什么琴棋书画,这般娇滴滴的女子,都送到他面前了,怕是没有男人会不想占些便宜的。
卫樘却坐姿端正,眉目清淡,瞧着递与面前的酒杯,并未多言。
歌姬一愣,俏脸登时变了色,颇有些尴尬。
见这位年轻的大人如此洁身自好,一时下不来台,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霍霆与卫樘认识也有段时间,知晓他的品性,便抬手将这歌姬招回身侧。歌姬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复又回到霍霆身畔。霍霆搂着怀中娇人儿,笑着对卫樘道:“萧大人是因家中有妻室,卫大人尚未成亲,怎得这般不懂享乐?”
卫樘便道:“将军你是知道的,卫某只喜欢舞刀弄枪,对这些不感兴趣。”
霍霆眯眼看了看他,细细打量一番,慢慢的说道:“卫大人如此拒绝,莫不是还没碰过女人吧?”多喝了几杯,这会儿正在兴头上,登时哈哈大笑说,“难怪,难怪了。”
在场的大人跟着起哄。卫樘却是风姿清雅,仿佛并不介意被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