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过了一会儿,耳边就传来远至近传来的声音,慢慢的靠近他。他立刻伸手,宽大的双手用力的掰着捕兽夹,鲜血汩汩的从腿上淌了出来,猛一咬牙,捕兽夹“咔”的一声被他掰到两旁。
他终于将腿伸了出来。
听到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近,才匆匆将那小家伙丢给他的食物捡了起来。壮实的身躯一跃,如灵巧的野豹,轻松的越出了这个深坑。
拖着一条血淋淋的伤腿,快速的朝着林间走去。
“……年年莫怕,父亲这就去擒了那野兽。”是一个男性的声音。
他没有久留,迅速的离开此处,回到洞中休息。坐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小腿,皮肉外翻,血还在不停的流,任何的触碰都让他觉得剧痛无比。用手边的树叶用力擦着腿上的血,忽的摸到了一个绵软的东西,他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侧过头一看,最后将它拿了起来,放到嘴边。
他尝试着咬了一口,这个几乎用他的一条腿换来的食物。
……很香。
那是他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羊肉包子。
……
薛战从剧痛中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腿,一伸手,便摸到了躺在自己臂弯间的娇软身躯。
淡淡的馨香让他的小腹骤然紧绷,薛战低头,即使是夜晚,他也能看清楚她的眉眼。略略抬手,粗糙的指腹在她滑嫩的玉颊上缓缓游走……
忽然很清醒。薛战把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放到一旁,慢慢坐了起来。
然后掀开锦被,抬手摸了摸自己右腿上的伤痕。薛战眉头微蹙,复又抬首往她一眼,见她睡容恬静,便伸手将她脚上盖着的被子也掀了起来。瞬间露出一双纤细的、白皙的,毫无瑕疵的双腿。
薛战摸着她小巧的玉足,缓缓往上,最后指腹落到了她的小腿肚上。
萧鱼原是睡得很舒坦,只是腿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让她立刻醒了过来。她抬头,看到自己脚边一个漆黑的身影,下意识的大叫一声,然后用伸出另一条腿,狠狠的踢了过去。
没有踢中。
反而被他一并握在了掌中。
萧鱼一摸手边,忽然有些反应过来,她张了张嘴:“皇……“
“是朕。”
吓死她了!萧鱼几乎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守在寝殿外的春晓和春茗更是齐齐跑了进来,寝殿内一下子灯火通明。
萧鱼抬头看着薛战,听着她们急急忙忙的声音,才道:“没事,只是梦魇罢了。”
双腿被他一左一右握着,这样的姿势萧鱼脸颊一烫,有些不自在,忙伸了回来。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右边小腿上,有两排整齐的齿印。
这蛮汉……怎么莫名其妙咬她的腿啊?
萧鱼摸了摸,低声道:“您咬疼臣妾了。”又不是谁人都与他一般,皮糙肉厚经得起咬的。
薛战见她紧紧蹙着柳眉,真的很疼的样子,才去摸她的腿,声音浑厚道:“很疼?”可是他并未下重口,只轻轻咬了一下,皮都没破。说着轻轻在她肉多的地方捏了一把,勾唇一笑,说道,“朕看你一点都不疼。”
外面的烛光照了进来。他敞着衣襟,露出一大片麦色的健硕胸膛来。剑眉黑眸,模样俊美,四肢粗壮有力,瞧着就是五大三粗的……这会儿,怎么看着奇奇怪怪的。萧鱼皱着眉头想。
……
晨光熹微,萧玉枝正带着俩贴身丫鬟划着小船在府内的荷花池摘莲蓬。荷叶碧绿,荷花粉嫩,莲蓬静静耸立,不蔓不枝。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萧玉枝轻轻哼着小曲儿,手里拿着一个青绿莲蓬,剥着莲蓬,拣着里边的莲子吃。她穿了一条桃红挑线裙子,裙摆飘逸,髻上堆着金银首饰,在阳光下就闪闪发光,璀璨得不得了。正将一颗剥好的莲子放入口中时,忽的就看到那廊上有个男子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正是卫樘。
萧玉枝忽然愣了一下,然后急急吩咐丫鬟:“往那边划,往那边划……”
划得好好的,忽然改变方向,丫鬟自是愣了一下,而后瞧见那廊上走来的卫樘,顿时明白。只是到底是丫鬟,并不大擅长划船,慢悠悠的还好,这急急忙忙的要往回划,自是手忙脚乱,偏偏更加快速的望着前面划去……萧玉枝急得跳脚,伸手指着她们,欲狠狠训斥,最后只无奈道:“真是笨死了!”
小船已经慢慢靠岸了。边上就是长廊。
萧玉枝手里捧着一个莲蓬,咬了咬唇,就干脆提着裙摆站起来,大大方方的上了岸边。
恰好与卫樘迎面碰上。
卫樘身形修长,眉眼间是淡淡的疏离,却也并未对萧玉枝视而不见,叫了她一声:“玉枝。”
本就是从小一并长大的,卫樘乃是萧淮养子,又出类拔萃,深得萧淮器重,阖府上下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公子。他在萧家,就是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