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便都显得是那般扑朔迷离。
越来越严重的头疼,让他在极致的痛苦之中,偶尔会忆起几个模糊的片段,他虽说不清那些究竟是什么,却敢肯定,那一帧帧的片段,绝对不是他此生的记忆。
深夜里,他也会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从头到尾理顺,包括结梦珠,包括那目的不清,身份有待探究的燕灵。
但越是想厘清一切,他心里头的空洞便越发的明显。
眼前的所有,真就是切实存在的么?他渐渐地有些动摇。
于是这夜,逢熙潜入了忠义侯府之中,来到了燕灵的房中。
燕灵醒来时,便见逢熙正立在桌前,身姿挺拔,犹如青松一般,那双眼中墨色浓深,寂冷如霜。
她吓得忙往后缩,连说话也不太利索:“国,国师大人?”
“燕灵。”逢熙开口,唤了她一声。
“怎怎么了?”燕灵颤颤巍巍地应了一声。
她也是搞不清楚,这些男人,怎么都喜欢在夜里造访,专程来吓她?
可顾舒颜她尚可破口大骂,表达被扰了清梦的不满,可自己眼前这位大人,她可是开罪不起啊!
“你究竟是谁?”
她听见逢熙低沉的嗓音传来。
燕灵一愣,随后便结结巴巴道:“之前,我不是已经告诉您了么?我,我是梦仙……”
逢熙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燕灵,见她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神色便越发的寒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灵方才又听见他开口问:“或者说,我……到底是谁?”
他这句话一出,登时便教燕灵一瞬神色大变。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半晌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偏过头去,道:“我不晓得大人的意思。”
随后,燕灵等了许久,也始终未曾听见逢熙的声音。
于是她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桌案旁,却见那一抹雪衣身影竟不知何时,已然消失。
“我总会查清楚的。”
轩窗半开,夜风拂来,将他轻轻地话语揉碎在黑暗里。
燕灵望着轩窗外,檐角那一盏灯火散发出来的橙色暖光,有些失神。
顾舒颜推门进来时,便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光影微动,抬步走到她床前来,低声道:“是他来过了。”
他未用疑问的语气,反而很是笃定。
燕灵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颤:“顾舒颜……我觉得,他似乎快要记起一切了。”
顾舒颜闻言,便蹙了眉:“他若是此时觉醒,那么这件事,倒真是无可挽回了。”
“那怎么办?”燕灵猛地看向他。
顾舒颜亦回望她,一字一句道:“为今之计,只有我来做个坏人了。”
“什么意思?”燕灵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顾舒颜却不答她,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若是此计能成,那么这一切,便可得到彻底的化解。”
“所以燕灵,接下来,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要请你不要阻拦我……好不好?”他轻轻地说道。
燕灵虽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却也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舒颜。”
顾舒颜闻言,便又是弯唇一笑,只是眼眸低垂之间,浓密的睫羽掩藏住他眼底所有的苍凉疲累。
翌日午时,秋果忙完了司珍司的事情,便准备回竹苑陪逢熙用午膳。
只是在她与露莹路过永安巷时,却意外地见到了安淑妃。
“元司珍。”安锦玉立在红墙绿柳处,一身粉白银丝芍药花的华贵宫装,头戴镶珠缠金丝花冠,乌丝云鬓,粉面桃花,简直就像是那画中的仕女,满身书卷气,娴静淡雅。
秋果忙迎上去,伏低身子行了一礼,道:“奴婢给淑妃娘娘请安。”
“元司珍不必多礼,本宫一直在等你。”安锦玉弯唇一笑。
秋果听了这话,便下意识地看了一旁的露莹一眼,随后才问道:“不知娘娘等奴婢,是所为何事?”
安锦玉看了秋果身旁的露莹一眼,垂眸笑了:“不知元